柴、郎,内夺古熔之权,外引厚土锐金之虏,阴狎秽望,祸坏清平!”
“君等一时不察,方逞其志,致有山都之战,血播黄土,器符离火二城间,素幡遍起,悲声处处,父母同门魂弗异所,姐妹兄弟阴阳两隔……”
张临筑基前就长时间随齐休受言传身教,早悟了类似哼哈二气的狮子吼功夫,将姚青和姚楷之联手所作这篇檄文端念得是抑扬顿挫,华彩充盈,“我楚家!”
他遥遥往齐云山方向一拱手,“齐云贵胄,道门正宗!魔烟起时,为这红尘繁世,沧桑正道,舍生忘死,仗剑提兵!围漆山、战鱼尾、复白塔,二十年餐风露宿,斩妖除魔,兵锋到处,活人无算,烈焰横扫,万岛灯火万里波涛……因之重归平靖!”
“我楚家,本不敢居尺寸之功,却不想反遭报德之怨,柴!郎!竟以我红裳老祖微恙,旧力未复,新力未生之际,引为时机,愚起短略,并做奸孽,阴图谋窃这楚秦山都之地!”
“柴,郎,佯以古熔古盟主身危,诱捕我楚秦顾叹顾师叔在前,使计伏击我楚神通、楚问老祖在后,又勾结叛逆,挟迫诸君,侵门踏户,屠虐仙凡,倒行逆施,终致今日之败!柴艺自戕于南,郎季高伏罪于北,此正所谓天日昭昭,报应不爽!”
“幸我楚家一心向道,伏惟上天好生之德!在此正告阵中诸君,若倒阵请降,除附逆首恶外,其余皆可不问!切望早遵敕命,否则……”
张临又对三楚和楚秦军阵一拱手,“元婴一怒,万军杀来,尔等阵破之日,便是命丧之时!万勿螳臂当车,再受灵木、锐金、厚土等远方邪妄胁惑,须知尔等山门,族中性命,皆近楚秦……”
“斩梅素素者,赏……”
郎朗清喝,清晰地传入两军阵中,齐休边抚须边听,不时点头,“嗯?有动静了!”
他察觉到山都老营内的异状,立刻携顾叹等人出帐查看。
对面阵中似乎起了火拼,有微微的喝骂喊杀声透出阵外,众人心中顿时都是一喜。
不过很快,所有躁动统统消失,似乎阵中已轻松平定了内讧。
“嗯。”齐休眉头重新拧起。
“这些顽戾之徒,降又不降,跑又不跑,可怎生是好?”
姚青脸色也更苦了,张临在那吹什么元婴一怒,如今自家阵中哪有元婴?“若再拖下去,他们看不到元婴出手,反要把屁股露……”
又是露屁股,露屁股……
齐休横他一眼,“别说丧气话!”
“那尽快完成议和罢,掌门师兄,确实拖不下去了。”顾叹也帮腔,“除了器符、博木之别,其他我们和古熔已没什么大分歧了。”
“嗯……”
齐休闭目,做最后的思忖,若索得器符城,则肯定与离火的结盟形势已成,那么西边楚秦之地得以暂安,在自己和古熔这两位立约之人的余生里恐怕再难觅南下的机会,而东边姜家的江南宗分封三代,第一代门主姜明恪才不过百来岁,也就是说,起码在一段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