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犯错在先,被骂了也好声好气,“老人家,您说得对,都是我的错。”
“我本好好走在路上,赶着回家吃口热饭热菜,谁知道遇上了你这扫把星!”老者开始哭天喊地,“我都一把年纪了,平时磕磕碰碰都怕骨折,如今被你撞这么一下,恐怕没几日好活了!”
田丰急得满头是汗,“老人家莫慌,我这就带你去医馆,请最好的大夫给您看病,保准能治好您的腿。”
老者问:“去医馆?哪里的医馆?”
田丰道:“去耒阳最好的医馆,马上便去。”
老者哭得更加大声,“此地离去耒阳还要半个时辰,等到了城里,我老头已被活活疼死了!”
田丰改口:“那就去最近的医馆,成吗?”
“这还倒算凑合。”老者道:“隔壁村里有家医馆,你赶紧带我过去,请大夫帮我正骨疗伤。”
田丰二话不说地答应,“好。”
老者瞥向马车,“车里是你家夫人?”
田丰道:“是,您稍等,容我去向夫人禀告,再背您去医馆看伤。”
老者忽然拉住他的手腕,“既然是你家夫人,便得跟着一起去。”
田丰渐渐回过味来,见他年近花甲,头发霜白,虽满口叫疼,眼底却不见痛色,反倒隐约流露贪婪。
加上他死活不肯让自己检查伤处……
田丰心中已有定夺,不动声色地道:“老人家,我家夫人是女眷,不方便跟着去。”
老者死死攥着他的手,朝着车内大喊:“这位夫人!你家仆从撞倒了我,你却躲在车内不肯出来,哎哟喂,老朽真是好苦的命,老朽要去报官抓你们!”
车内静了半晌,随后,谢渺掀帘下车。
田丰正想告知对方是故意行骗,却见江容朝他轻轻摇头。
夫人已经知晓。
田丰讶然,跟着欣喜:不愧是公子的心上人,夫人亦是聪慧至极!
他干脆退到一旁,等候谢渺处理此事。
再说那老者,见车里头全是女子,而谢渺显然是个娇生惯养的。哈哈,看来今日钓到了一条肥鱼啊……
谢渺慢条斯理地走近,关切地俯身,“老人家,您伤到了何处?”
他忍着激动,稍稍松开手,故作痛不欲生,“我的左腿断了,你们再拖上半刻钟,我恐怕就要死了!快,快背我上马车,我要去看病!”
谢渺了然于心,看病是假,打劫才是真吧。
“好。”她慢条斯理地道:“只不过这看病,也需要身上真正有病。”
老者皱着眉头,“你,你莫不是想赖账,不肯负责?”
谢渺道:“该是我撞的,便该由我负责。不该是我撞的,便不该由我负责。”
老者瞪眼,“你什么意思?”
谢渺没理他,对田丰道:“去检查他的腿。”
“是,夫人。”
田丰蹲下身,不顾老者的反抗,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