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谢渺看清她们抱着两匹颜色靓昳布匹。
崔夕宁道:“这是我舅舅从锦州带来浮光锦,我瞧着颜色极衬你,不知你可喜欢?”
谢渺静了静,道:“喜欢。”她大概明白崔夕宁来此原因。
崔夕宁笑道:“喜欢就好。”
她想,谢渺果然懂。懂她心里那点突如其来而无法言说,几不可闻又压人心头愧意。
有些事情没撞见,便可以当做不存在。可那日她撞见了,崔家训诫便像几座大山,沉甸甸地压上心头。
君子怀德,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
诚然,真正刁难谢渺只有夕珺,但一直以来袖手旁观她们何尝不是帮凶?默认夕珺对谢渺恶意,也纵容下人们对谢渺不敬与诋毁。
仔细想想,谢渺又何曾做过恶事。她不过是想争取一个与她身份不相配男子而已……
崔夕宁脑中闪过一个模糊人影,心口不由一跳,顿生几分感同身受凄凉。
“二表姐?”
崔夕宁回过神,歉然一笑,往里走了几步,好奇地看着满案经文,“你在抄经书?”
谢渺袖口沾了些许墨迹,她试着擦了擦,无功后便放弃,“祖母生日,我想替她抄百遍《无量寿经》。”
百遍《无量寿经》,那可不是一日两日能抄完!
崔夕宁真心实意地道:“你倒是有心,与你一比,我送东西便显得俗物了些。”
“你打算送什么?”
“一串翠十八子手串。”
“……呃。”确实普通,不过谢渺仍道:“无论你送什么,祖母都会喜欢。”
她没有像往日一昧追捧认同自己,崔夕宁心底反倒受用,忍俊不禁地道:“你既这样说,就表示我送得确实敷衍了些。听说宝樗阁里新进了一批宝贝,明日你可有空,陪我一道去挑挑给祖母寿礼?”
谢渺不愿意,谢渺不想去。
崔家几位小姐并不是大奸大恶之辈,对她排挤仅限于口头,或许曾经带来些许困扰,但谢渺毕竟活了两世,这点小事根本不放在心上。她无意去追讨谁过错,也无意与谁深交,她如今一个人抄抄经书念念佛,不知有多惬意。
她刚想拒绝,一不小心对上拂绿脸。
“小姐。”拂绿扯着嘴角,露出假笑,“您已经五天没出去活动过了。”
小姐若是拒绝和二小姐出门,奴婢便马上去告诉二夫人——她眼里如是写道。
谢渺讪讪地移开视线,委婉地道:“夕珺表妹……”
言之未尽,你懂得。
崔夕宁道:“夕珺妹妹明日与盼雁有约,只我与你两人出去。”顿了一息又道:“她往日性子耍得太过,今后我会好好管束。”
第二日上午,两人带了丫鬟坐马车前往宝樗阁。
崔府嫡出小姐出行所用马车十分舒适,宽敞内里可容纳六七人,中间立一张小案,摆着点心茶水。
谢渺喝了会茶,掀起车帘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