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渺别的本事没有,装傻充愣是好手,面对崔慕礼的深情许诺,她硬能扭转成其他意思。
她敛容正色,道:“表哥克尽厥职,一心为民,日后我遇上难题,定会寻求你的帮助。”
夫欲善其事,必先知其当然,至不惧,而徐徐图之。1
崔慕礼摇摇头,也罢,随她去了,不过……
“阿渺很喜欢五弟?”他问。
谢渺眼中染上笑意,“慕晟生得粉雕玉琢,五官肖似姑母,我自然喜欢。”
崔慕礼道:“五弟的确长得更像母亲,都说子肖母,女肖父,想来甚有道理。”
谢渺一想,崔夕珺与姑父眉眼相像,而崔慕礼……
“你长得像你娘?”
崔慕礼颔首,“正是。”
谢渺知晓他生母早逝,问此话题有些失礼,便闭了嘴不再继续,倒是崔慕礼主动说:“见过我娘的人都说,我与她有六分相似。”
谢渺想象了下,真心实意地道:“你娘定长得很好看。”
崔慕礼失笑,“若非如此,父亲怎会只惊鸿一瞥,便要坚持娶她进门?”
姑父与何氏的往事?咳咳,似乎听到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谢渺一方面又暗斥自己多事,一方面难耐好奇。听还是不听?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崔慕礼看出她的纠结,坦然道:“父亲思恋她,恳请祖父上门提亲,终是如愿以偿,只可惜……”
谢渺高高竖起耳朵,嗯?只可惜什么?
崔慕礼叹了声,“不提也罢。”
谢渺:……说话说一半,真好。
崔慕礼转而说起其他,“我母亲身体不好,常年待在屋里,生下夕珺后更是长卧病榻,我或夕珺都甚少与她相处。”
谢渺干巴巴地道:“哦。”
崔慕礼道:“说起来,母亲进府后,二房倒是比以往热闹许多。”
谢渺知他口里的母亲是指“谢氏”,想了想,道:“你或许不知,姑母的生母,我亲祖母亦是早逝,如今这位谢家老夫人是亲祖母的庶妹。”
崔慕礼“讶异”:“竟是如此?”
“嗯。”谢渺道:“然而继祖母为人锱铢必较,姑母与我父亲幼时没少受她刁难,待姑母长大,嫁进崔府后,见到你与夕珺,便如见到曾经的她与兄长。这些年你定能察觉,姑母平日虽不假辞色,但心地善良,待你与夕珺没有半分作伪,皆因为她小时候吃过这样的苦,所以不想你们再受磨难。”
崔慕礼道:“母亲与她继母截然不同。”
谢渺点头,道:“慕晟出生后,姑父和姑母或许分了些神,但你要相信,慕晟绝不会替你和夕珺带来麻烦。”
她言辞恳切,一心为谢氏说话,全然不提自己也曾受到继祖母苛刻,不提小谢渺曾遭遇的不公与磨难,不提在黑暗中的惶恐与眼泪,仿佛她天生坚强,天生不用抚慰。
崔慕礼微抿薄唇,长眸黯落。
他从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