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不曾想罗必禹傲岸抬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罗某当官是为了匡扶正义,而不像某些人,是来结党营私。”
很好,段修澹又被戴上一顶“结党营私”罪帽。
两个年近半百老臣吵闹不休,关注点越来越飘,到最后变成罗必禹指责户部每次克扣刑部用度,段修澹称是刑部铺张浪费,开销无度……
其余几名跪着官员直用袖子抹汗,暗道:歪了,歪了,又被罗必禹那家伙带歪了!段大人,您清醒一点啊!
不知吵了多久,许是有一炷香?承宣帝浑厚声音响起:“行了。”
罗必禹识相地闭嘴,收放自如。再看段修澹,已是面红耳赤,怒急攻心。
“罗卿。”承宣帝状似不悦地开口,“你这张嘴啊。”
罗必禹麻溜跪地磕头,“臣知罪,请圣上责罚!”
承宣帝懒得跟他计较,转而看向静候多时崔慕礼,“崔卿。”
崔慕礼上前一步,“圣上。”
承宣帝单刀直入问道:“王永奇可认罪伏诛?”
崔慕礼举高手中厚厚一叠案卷,“王永奇已在认罪书上画押签字,另外,罗尚书与微臣找到了当年从犯,其中不少是王永奇旧将,他们均对罪行供认不讳。”
承宣帝食指轻动两下,内侍会意,躬身将案卷呈到案上。
承宣帝今年四十出头,体型精魄,年富力强,此刻他神色泰然,周身萦绕不怒自威气势。
众人恭顺垂首,无人再敢作响。
御书房只剩下承宣帝翻阅案卷“沙沙”声。
随着时间流逝,承宣帝眉眼渐沉,将案卷一合,抬头望着跪着几人,语气可亲地问:“段修澹,郑容在,韦道和,俞友良,你们与朕说说,要怎么个替王永奇求情法?”
能穿上紫袍皆是人精,见承宣帝此态,哪还有不明白道理?纷纷往地上一拜,喊道:“王永奇罪无可赦,请圣上严惩不贷!”
承宣帝便凛声道:“罗必禹。”
罗必禹应得响亮,“臣在!”
承宣帝道:“王永奇身为兵部之首仍知法犯法,舞弊徇私,扰乱朝纲,该处以极刑,以儆效尤,然……”
罗必禹一听便知,王永奇恐怕捡回条狗命。果不其然,承宣帝判他终身监/禁,剥夺其官位家产,其家眷,男子流放边关,女子则入教司坊。
不管众人心绪如何,承宣帝圣言一出,此案便板上钉钉,再翻不出花头。
段修澹等人告退,罗必禹向承宣帝细禀其他事宜。承宣帝喝完手边第三盏茶,挥挥手道:“先到此为止。”
罗必禹道:“微臣遵命。”
临走前,承宣帝独留了崔慕礼,有别于对老家伙们不动声色,承宣帝多了几分真切地关怀,朝他招手,“你身上有伤,不宜久站,来,坐下说话。”
崔慕礼拱手,“谢圣上。”
“伤好些了?”
崔慕礼道:“多谢圣上关心,幸有三名太医医治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