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稍等,奴婢这就进去通禀。”
两刻钟后,虹岚返回门口,领着谢渺与拂绿往里去。
“夫人正在前厅喫茶,谢小姐请随我来。”
素心院是个二进院子,谢渺与拂绿刚进前院,便见两旁又各站四名侍卫,站姿如松,威风凛凛。
拂绿不仅咋舌:定远侯府当真派头十足……她不敢再到处看,眼观鼻鼻观心,乖巧地跟在谢渺身后。
虹岚在门口停下,向内轻喊:“夫人,谢小姐到了。”
屋内秋芜回道:“进来吧。”
谢渺由虹岚引进厅堂,见一美妇人坐在正中高椅,眼神矜淡地扫向她。
谢渺垂首,手指相扣腰侧,弯腿屈膝一福,知礼又懂分寸,“谢渺拜见定远侯夫人。”
定远侯夫人声音不疾不徐,优雅而舒冷,“无须多礼,抬起头来看看。”
谢渺抬起头,与定远侯夫人视线对个正着。
少女正是如花年纪,肤如凝脂,粉面桃腮,瞳间似落星辰,流光溢溢。最妙是那身气度,年岁虽小却落落大方,见到她仍神容有度。
定远侯夫人暗暗夸赞,不动声色地问:“听说你与南儿相识?”
谢渺也在端详她。
美妇人眉目如画,风姿绰约,看上去约莫三十出头,缎织彩百花上襦搭锦葵红马面裙,宝髻松挽金翠,雍容华贵,光艳夺人。
这便是周念南母亲,定远侯夫人林杳——果真如传闻中般绝色无双。
她敛眸笑道:“崔二表哥与三公子相熟,我与三公子有过几面之缘,并不熟。”
不熟?
人性约莫就是矛盾,谢渺若急急表态与周念南相熟,定远侯夫人定难生好感。她坦荡荡地说与周念南不熟,反令人觉得有趣。
定远侯夫人道:“先坐下说话。”
这就表示还算看对眼,可以说几句话意思。
秋芜奉茶,谢渺接过,浅浅啜了一口。
桌案上摆着一只紫铜瑞兽香炉,烟雾如蛇,细细袅袅,缭绕腾升。
定远侯夫人似乎忘记有外人在场,招来虹岚问了些话。虹岚附耳轻声汇报,半晌后,她抬抬手,慢条斯理道:“便这样办。”
秋芜端着切好水果碟子上来,柰果、蒲桃、甘棠与石榴籽,精致地摆成四瓣花状,俏俏丽丽颜色拼在一起,十分赏心悦目。
“都是新进果子,味道正好,谢小姐尝尝。”秋芜笑道。
谢渺抿唇一笑,“早知道夫人有许多好果子,我便不带柿子来献丑了。”
定远侯夫人望向拂绿手中那篮澄红饱满柿子,挑着眉问:“是你摘得?”
她做这个表情时与周念南真当像极,然周念南是俊美顽劣,她却含万般风情,直叫谢渺看得一愣。
定远侯夫人见她盯着自己发呆,抚着脸道:“我脸上长东西了?”
谢渺回过神,叹道:“我是在想,女娲娘娘好生偏心,将您捏得国色天香,对我们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