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小姐出家的意愿有多坚定,然而事已至此……
唉。
谁都不敢多言半句,只安分地做好分内事。
已是季冬,天寒地冻,上午好不容易出了太阳,拂绿抱着厚被子到院中晾晒,冷不丁见到一抹英伟身影,吓得差点失声尖叫。
周、周三公子?!
她左右一探,幸亏这会没人在院里。再看一眼门栓,明明关得好好,周三公子是从哪里进来的?
不等她想明白,周念南已开口,“你家小姐呢?”
拂绿将被子挪开了些,露出整张脸,肃容回:“周三公子,小姐出去了。”
周念南道:“无需撒谎,我知道她回来后便没出过院门。”
拂绿戒备地问:“周三公子,您想干嘛?小姐已经与二公子定了亲,您千万不能冲动!”
连一个丫鬟都……
周念南眸中掠过自嘲,道:“放心,我知道婚事已定,与她说几句话便走。”
拂绿踌躇片刻,道:“您,您还是走吧,小姐不会见您。”
是吗?可他今夜就要离开京城,前往天苍野茫的北疆,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她。
周念南道:“你不告诉我,我便一间间屋子地找,直到见到谢渺。”
“……”
拂绿心急如焚,又听他道:“此生此世,我都舍不得伤害谢渺。”
门外响起荔枝三人说话的声音,喊着拂绿给开门。她迫于无奈,只得道:“小姐在书房,您快些说完便走吧!”
待周念南离开,拂绿连忙去开门,对着外头三人道:“去,快去请二公子来!”
周念南站在书房外,礼貌地叩响门。
“谁?”谢渺在问。
周念南沙哑地回:“是我。”
屋内不再有任何响动。
周念南神色恍惚,苦涩自舌底蔓延,一缕缕地荡进心间。他知道谢渺不会再给他任何回应,即便是叱骂与拒绝。
为了他好,她必须这样。
他望着隔扇门,轻声道:“谢渺,我要走了,来与你道声别。”
“我父兄在北疆出了点事,我必须马上赶过去处理。圣上那边,我母亲帮我请了病休,那只是借口,你要是听到了不用担心,我没事。”
“这一趟去,路途遥远,坎坷艰巨,我不知几时能够回来,能否安全回来……但想到你在京城,我便是只剩一口气,也要努力回来见你一面才肯闭眼。”
换做往常,谢渺定会骂他出言无忌,什么浑话都往外说,但这会书房内静寂无声,仿佛无人在聆听。
周念南无所谓地笑笑,继续往下道:“真可惜,我还没带你去杭州府吃龙井虾仁,没为你写满周家食谱,没捏出最像你的泥人儿。”
他有好多想为她做的事,却都没有机会再完成。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他亲口念出这首熟悉的词,道:“谢渺,你记着,无论何时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