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慕礼情况如何?”
林太医用帕子抹去额际汗水,“崔郎中右肩胛本就旧伤未愈,如今再受一刃,便是伤上加伤……好在匕首无毒,下官替崔郎中处理了伤口,只要悉心照料,不出两月便能痊愈。”
崔太傅眉头稍松,马上又拢得更深,“可会影响到他日后行动?”
“虽伤及筋骨,好在治疗得当,无碍也。”林太医道。
崔太傅道:“便有劳几位太医。”
寒暄几句后,白管家带着三名太医到厅内休憩。崔太傅在院中静立片刻,招来沉杨问话。
“那名侏儒人在何处?”
“回太傅,侏儒刺伤公子后便立刻服毒自尽。”沉杨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将事情经过如实到来,言罢,重重磕头道:“怪属下未曾警戒,请太傅狠狠责罚!”
崔太傅沉默不语,眺望远处高墙,墙外天空辽阔,浓云堆积,风雨欲来。
“山高路远,既修其身,便承其难啊……”崔太傅神态沧桑,却有着与崔慕礼如出一辙淡笃。
崔太傅传了话,在崔慕礼伤未好转之前,谁都不许进明岚苑探望。即便是中秋佳节,崔慕礼都待在房中养伤,未曾参加崔府家宴。
崔府沉浸在一片阴霾中。
在第八次被乔木拒绝进苑探望后,崔夕珺怒了。
“我是他同父同母亲妹妹,进去看看又如何,还能害他不成!”
乔木为难道:“三小姐,奴才不是这个意思,但公子这会仍昏沉……早上老夫人都只在门口说了几句话呢。”
崔夕珺道:“祖母年纪大了,不好沾染病气,我精神好,不怕这些,你快放我进去。”
正是因为您精神太好,才不能让您进去打扰公子养伤。
乔木腹诽完,立刻推脱道:“老太爷亲口下令,奴才不敢违抗啊……要不您去问问老太爷?”
崔夕珺磨磨后槽牙,还用问吗,祖父肯定不答应啊!
她眼珠子骨碌碌乱转,正考虑是否要硬闯时,一名丫鬟跑来跟她说了两句话。
“盼雁来了?”崔夕珺讶异挑眉,高兴起来,“这丫头,总算转过弯来了,不就是解除婚约吗?天底下好男儿那么多,再找个就是。”
她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乔木打心底谢了苏小姐一句,难免又漫想:这样优秀小姐,也不知温家公子发得什么疯,硬要退了亲事……
一抹月白色裙摆显现,乔木精神一震,殷勤喊道:“表小姐,您来了?”
谢渺朝他颔首,“姑母炖了红参鸡汤给表哥。”
乔木暗暗叹息,表小姐每日到此,都是奉二夫人之命来送补汤,没有哪回是自己意愿。但即便这样,公子最记挂仍是她,表小姐今日可来了?表小姐说了什么话?问完后公子便一声不吭,看似无动于衷,实则落寞萦绕。
乔木不由反复端量起表小姐,当真是风水轮流转,昔日追人爱搭不理,被追那个倒是情难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