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反被苏盼雁拦下,言辞恳切地道:“你忘了也没事,我会努力让你慢慢想起来。”
崔慕礼冷声斥责:“苏盼雁,你受过礼教呢?”
苏盼雁被他漠然所伤,又见他执意要走,冲动地脱口而出:“你不好奇吗?我为何突然变了性子?”
崔慕礼不予搭理。
“是谢小姐!她说你并不喜欢自艾自怜我,而是喜欢我最初模样。”她道:“崔二哥,谢小姐在鼓励我去挽回你,她压根不喜欢你。”
是吗?
崔慕礼笑了声,胸腔却填满嘲讽。
不愧是阿渺啊,能想出这招来推开他。
二人说话场景,尽数映入崔夕宁眼帘。
天呐,她看到了什么,苏盼雁在追着二哥跑?
她恍然大悟道:“难怪我总觉得苏盼雁有些奇怪,每回二哥训夕珺,她便站出来安抚二哥怒气,不像好友,反倒像是……像是夕珺嫂子!莫非她跟温如彬解除婚约,便是因为二哥关系?”说罢又自问自答:“是了,她定是为了二哥才毁婚!”
一旁谢渺提醒:“是温如彬主动毁得婚事。”
崔夕宁随口猜道:“许是温如彬得知她另有所爱,君子有成人之美,主动退出呢?”
……还真被她猜对了。
谢渺不愿多管闲事,抬起手里竹兜,问:“还扑不扑蝶了?”
崔夕宁满脸讶异,“你还有心思扑蝶?”二哥都要被人抢走了!
谢渺凉凉地道:“我记得有人跟我发过毒誓……”
呃。
崔夕宁很识相,立马改口:“扑,我们去外边扑。”
她拉着谢渺,边往外走,边回头看上几眼,冷不丁撞上崔慕礼冽如冰刃视线。
……
崔夕宁被冻得站住脚,扯扯她衣袖,“阿,阿渺。”
谢渺不解,“怎么了?”
崔夕宁压低声音,“二哥看到我们了。”
谢渺道:“所以?”
崔夕宁道:“他好像在生气。”
说话间,崔慕礼正步履如飞地走近。
苏盼雁提着裙摆在后头追,“崔二哥,你等等我!”
乔木也喊:“公子,您伤还没好,慢些走!”
谢渺察觉到了危险,不由想往后退,然而崔慕礼已近在咫尺,没有给她任何逃脱机会,近乎蛮狠地捉住她手腕,稍稍使力一提,便迫得她迎面向他。
他凤目难掩愠怒,仍能笑着说话:“阿渺,你打得一手如意算盘,用得着时,便来慰问我伤势,用不着时,便将我推入他人怀中。”
谢渺当然不能承认,“我没有——”
崔慕礼道:“没有?没有怂恿苏盼雁来纠缠我吗?”
谢渺避而不答,“你先松手,有话好好说。”
“但你从没想过与我好好说。”崔慕礼道:“你总是要来便来,要走便走,随意践踏我真心,即便那曾是你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