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和表哥……不可能的。”出于同情,谢渺好心地劝道。甭管他抱着何等心思,崔慕礼却实实在在地喜欢女人。与其泥足深陷,不如咬咬牙,挥刀斩尽乱麻。
周念南甚是敏锐,见她又是恍然大悟又是悲悯同情地看着自己,立刻意识到她乱七八糟的想法,当下气急败坏地道:“天下雪,你脑子里下雨吗!要不要我替你晃荡晃荡,将里面的水都倒出来!”
说着便要动手扯她耳朵,谢渺忙捂紧兜帽,往后连退好几步,眼中怀疑不减,“你真不是?”
周念南冷笑一声,“你要不要亲自验验?”
他松了松手腕,迈步便要捉她。谢渺拧身跑开,提醒他:“周三公子,动手动脚,有辱斯文,非君子也。”
周念南恨得牙痒痒,“你都怀疑我是那什么……我还当君子?没将你打一顿板子都是大发慈悲。”
他越生气,谢渺便越畅快,装傻充愣道:“我没明白,你是那什么?”
周念南没再着她的道,从路边折了截梅花枝,曲指一弹,花瓣便簌簌飞到她脸上。
冷香轻柔扑面,谢渺用袖子掸了掸脸,没好气地道:“你真是无聊!有事说事,别耽误我赏雪。”
闹了一番,有些话反而好说出口。周念南正了正色道:“我母亲说,定远侯府此次逃过一劫,多亏有你的无心提点。”
谢渺反应平静,“哦。”
周念南讶异:“你不问问,定远侯府出了何事?”
谢渺道:“京里早就传遍了,我当然知道。”
她时刻注意定远侯府的消息,得知言官上折弹劾并未如愿后,既惊喜又振奋。哪怕过程不易,但此事证明,在她的干涉下,前世悲剧可以被改写。
她的循循努力得到肯定,茫茫前路拨开迷雾,顿觉人生光明。
我佛果然慈悲!
周念南踌躇几许,问道:“当日你为何隐瞒与我母亲的谈话内容?你若说了,我便不会误解你。”
谢渺深深看他一眼:是吗?
周念南刻意忽视那日吵架的缘由,欲盖弥彰地嚷嚷:“都怪你,言辞含糊,惹人误会。”
“是,你说的对,怪我。”谢渺扭头便走,懒得跟他多话,“我要去赏雪,三公子慢走。”
周念南亦步亦趋地跟上,“你是无心之言,帮了我定远侯府却不假,你有什么愿望?在能力范围之内,我都能满足你。”
这是要回谢礼。
谢渺深感无奈,她做这些并非为得到感谢或回报,但说了又怎样,他反正不信。
她转念一想,道:“不如这样,三公子跟我详细说说,那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爆竹声声守岁前,今宵辞旧贺新年。
银装素裹,风回大地,不论旧年好坏,都被轻描淡写地翻过篇章。
过完年,京中的各个衙门要等初七才正式恢复,崔慕礼得几天假期,在书房里拓印古画,正拓到兴处,管家敲门送来一本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