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是没米没面了还是咋地,特意来我这蹭饭?”
相比之下,崔慕礼言语有礼,泠泠盈耳,“这位大嫂,我是外乡来游人,正好路过此处,想跟您讨碗水喝。”
短促静默后,门被人从内打开条缝,一名面相精明粗衣妇人探出半张脸,戒备地打量他们,“何姓?”
崔慕礼道:“崔嵬扶桑日,阔会沧海潮。”
妇人又看了谢渺一眼,终究没说什么,开门让二人进来。
谢渺刚跨过门槛,便听到一阵翅膀扑腾声,随即有道白影风驰电擎地朝她袭来——
她还来不及反应,便被崔慕礼揽到满怀清香里。他脚尖一挑,轻松将那肇事大鹅踢离三米开外,大鹅气得“嘎嘎嘎”直叫,不服气地又扑过来,却被冲过去妇人一把捞住脖子,在半空里来回甩了好几下。
妇人骂骂咧咧道:“小畜生,来个人就恨不得叨块肉下来,老娘是缺了你吃食吗?总有一天要把你宰了炖蘑菇吃!”
她将鹅关进笼子里,顺手摸出两个鹅蛋在裙子上擦了擦,抬眼一看,嗬,这两人还搂着呢!
崔慕礼似乎还舍不得松手,谢渺费劲推开他,面无表情地想:不知道现在去学武,还有没有武师肯收她为徒?
妇人收回玩味视线,往里走,“来吧。”
二人跟着进了一间杂物室,窗边站着名瘦弱中年男子,仔细分辨,正是乔装打扮后吕香禾。
吕香禾形容枯槁,憔悴不堪,见到崔慕礼后便下跪,“崔大人!”
膝盖落地,声音响亮。
“邹夫人!”
谢渺忙上前扶人,崔慕礼也伸手虚扶一把,道:“邹夫人,您起来说话。”
邹夫人不肯起身,眼里已流不出泪,只不断重复道:“崔大人,这其中定有误会,远道不可能是凶手,崔大人,其中定有误会,求求你查明真相,还远道一个清白……”
谢渺鼻间一酸,本能地望向崔慕礼。
崔慕礼回以安抚眼神,对吕香禾道:“邹夫人,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好好谈。”
言罢,与谢渺一起将她扶到椅子上坐好。
屋里还剩下把椅子,崔慕礼主动后退半步,示意谢渺去坐。见她不肯,崔慕礼也不强求,说道:“夫人,红河谷灾银案由我一手督办,证据确凿,事实清楚,邹将军确实是当年幕后指使姚天罡截银之人。”
乍闻此言,吕香禾摇摇欲坠,“怎么会……远道他怎么会……”
夫妻几十载,她了解远道更甚自己。他根本不是贪财之人,却做出丧心病狂举动,唯一可能便是——
她豁然醒悟,露出一抹悲凄笑,眼尾殷红如血,“是为了我对不对?远道是为了帮我报仇,当年侮辱我人在死去精兵将士里!”
谢渺与崔慕礼对看一眼,齐齐沉默。
吕香禾哪里还不明白,哽咽着问:“是谁,崔大人,你告诉我,害我那人是谁,能让远道如此大费周章设计?”
崔慕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