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要打落牙齿往肚里咽,于是她便更肆无忌惮地欺负。她对谢渺出言不逊,二哥当然会制止,但谢渺往往会出来打圆场,以求在二哥心中落个大方宽容印象。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时间一长,二哥也便不多干涉。
方才当着二哥面,她竟然那样直白地说:我以后受不得气,要是受了气呢,就要找尽法子还回去……一报还一报,鱼死网也必须破。
谢渺脑子恐怕是真摔坏了。
崔夕珺将委屈扔之脑后,幸灾乐祸地想:摔坏了好,经此一事,二哥是彻底看不上她咯。
明里暗里打量谢渺视线有好几道,她却老神在在,认真地与口蘑豆芽做搏斗。
不愧是知味楼,连素菜都做得比别处好吃多多。
一桌子人心思迥异地用完膳,苏盼雁整理好情绪,遣人去结账,被告知崔二公子已记过账。
苏盼雁有许多想说话,踌躇半晌,只羞赧地垂下眼睫,“谢谢二哥。”
崔慕礼“嗯”了声。
崔夕宁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观察他们,倒是本该在意谢渺却凑到柜台前,小声问:“这一顿花了多少银子?”
掌柜报了个数,夸张,却在谢渺意料之内。
宝樗阁也好知味楼也罢,均是京城贵族子弟喜好出入场所,百千两银子随手抛洒,以她如今身份来说,根本出入不起。
前世她嫁给崔慕礼后,无需考虑银钱问题,那这世呢,她要继续贫穷下去吗?
谢渺不禁陷入深深思考。
“我要回刑部,你们呢?”崔慕礼道。
周念南道:“我约了百里盛骑马,与你顺路,你带我一程。”
崔夕珺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挽着苏盼雁手道:“我与盼雁约好了逛书局,晚些再回府。”
崔慕礼看向崔夕宁,崔夕宁又看向谢渺,“谢渺,你想再多玩会吗?”
“不了,我有点事。”
“那我们便直接回府。”
二人没走几步,周念南想起母亲嘱托,快步上前,倾身对谢渺小声道:“我母亲要我转告,谢谢你送柿子。”
谢渺侧过头,见他神色认真,应道:“嗯。”
周念南和崔慕礼留在原地,目送她们马车离开,日头拉长两人影子,尘扬在光中,仿若零星闪烁。
崔慕礼双手负在身后,墨瞳深沉,堪不透其中思绪。
“崔二。”周念南吊儿郎地搭上他右肩,嘴角轻扬,耐不住欢欣地道:“我早就和你说过,谢渺过去都是装。瞧见没?那副得理不饶人厉害模样才是她本来面目。什么温柔善良、娇柔虚弱、宽容待人,都是她装出来骗人。”
“所以你,千万不要再被她骗了。”
回到崔府后,谢渺便动起赚钱心思。
前世她嫁给崔慕礼之后,水涨船高,一跃成为京中贵妇。崔府世代为官,家产丰厚,崔慕礼手里更有无数私产。她身为崔慕礼妻子,吃穿用度皆是珍品,莫说几百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