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也下错站,下错站了就一边给他打电话一边哭,让他来接我,我还怕打雷,打雷的时候身边一定要有人陪,我也怕黑,晚上睡觉我都开着灯,等我睡着了之后我妈妈进屋帮我关灯。我当时站在路上,看我躺了一夜的坟地,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这样一个人,怎么能挺过这一夜的。”
说到这,她转头看岳峰:“你说,是为什么?”
岳峰知道她这么问,并不真的期待自己的答案,笑了笑没有吭声,果然,季棠棠又自己接下去了:“我觉得啊,我就像个摔跤的小孩儿,父母在身边的时候,摔了跤就嚎啕大哭等着父母抱着哄着,但是一旦他们不在了,也就只好自己爬起来了。人都是被境遇给逼出来的,一旦知道没了依靠,也就只能学着自己走了;一旦知道眼泪没什么用,慢慢的也就不哭了;一旦咽过糠菜,以后吃哪种米都不挑了;这个时候再矫情,矫情给谁看啊。你现在再让我看以前的自己,我就觉得我是个脑残,满身的毛病,但是那个时候吧,有人爱我,有人疼我。现在我觉得自己进化的挺好的,挺独立的,也没那么多公主病,居然没人爱也没人疼了,他妈的,这是什么狗屁世道。”
说到后来,她忽然恼火起来,仰头往后一躺,两只手交叉垫在脑后。
岳峰俯下身子看她:“棠棠,刚说脏话了啊。”
季棠棠横了他一眼:“说就说呗,又没人管。”
岳峰不乐意了:“我这不是在管着吗。”
季棠棠鼻子里哼一声:“你算哪根葱啊。”
岳峰对着季棠棠的眼睛伸手理了理头发,跟照镜子似的:“一根特帅的葱。”
季棠棠噗嗤就乐了,顿了顿到底是累了:“岳峰我睡了啊。”
“你还湿着呢,就这么睡啊?”
季棠棠慢慢闭上眼睛:“我真累,我就躺一会。”
她一副疲倦到不行的样子,岳峰不忍心再把她闹起来了,正想由着她睡,谁知她忽然又自己睁开眼睛:“岳峰,如果沈家雁再上我的身,你千万别让我去见叶连成啊。”
岳峰倒是不以为意:“去见了也没什么啊,我看着你不就行了,放心,不会让他占你便宜,不会让你做少儿不宜的事儿。”
季棠棠摇头:“那也不见。”
岳峰奇怪:“为什么啊。”
季棠棠想了想:“听说他长太帅了,我怕我把持不住,爱上他就不好了。”
岳峰狠狠“呸”了一声,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脸:“来,对着这张脸多看一会。”
这回轮到季棠棠奇怪了:“为什么啊?”
“你看了这么帅的脸,就不可能对叶连成动心。”岳峰很臭屁,“这就好比,你吃了泰国优质香米,你没理由再去惦记着糠米了。”
季棠棠闭上眼睛,喃喃了一句:“你刚不还是葱吗,怎么又变成米了?”
岳峰没好气:“爷喜欢变成米不行啊,米都没意见你唧歪什么?”
季棠棠嗯了一声:“那我还是喜欢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