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的答复,他说:“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事情都安排好,我会跟思思结婚。”
尤思的母亲紧追不舍:“要多久?年前必须给答复。”
这要求并不过分,中国人的习惯里,春节是大日子,很多大事的最终落锤,都是在这个时候。
石嘉信沉默了一会,回了一个字:“好。”
他这么回答的时候,下意识的,尤思看了一眼挂历。
这个时候,距离过年,还有一个月。
那一彤后,似乎是为了佐证自己的话,石嘉信做了一系列的改变,他重新租了适合两人居的房子,拉着尤思一起布置,虽然这段时间,他依然会突然有一两天不见人,但尤思从来不去过问,她知道石嘉信一定有秘密,她不想知道秘密,秘密属于过去,她只想要一个没有秘密的未来。
母亲走后大概半个月,有一天石嘉信朝她要身份证买火车票,并且要求她一个人去一趟敦煌,尤思从来没一个人出过远门,还是人员混杂的火车出行,一时间头皮发麻,石嘉信给她吃定心丸:“就这一次,听我安排,我会提早几天,在那头接应你。思思,事情过去之后,我会向你解释。你相信我,这一次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这一次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这句话让尤思想起了很久之前那个圣诞夜的晚上,黑色的夜空好像开出盛放的花来,她直觉又一个峰回路转的时刻来临了,她相信石嘉信的话,一切都会好起来,幸福的生活就在眼前。
她以为敦煌是幸福美满的站,但做梦都没有想到,那里,是噩梦张开触手的地方。
这一次,黑色的夜空没有开出花来,而是周匝合围,盖起了一座埋葬她后半生的坟墓。
从敦煌回来之后,尤思发生了很大变化,生活同石嘉信一道,在她眼里,都变成了灰扑扑的黯淡颜色,有时候看石嘉信,会有很怪异的陌生感,又有些时候,心境苍老的像一个垂暮的老人,等着忽然掠过的一阵风,把生命的最后一点焰头给吹熄掉。
石嘉信忧心忡忡,带着尤思去看了一次精神科的医生,看完诊之后,医生把石嘉信拉到一边说话,但是被她听见了,她听见那个医生说她:“受到重大的刺激,有从精神恍惚向精神失常恶化的征兆。”
尤思愤怒极了,她觉得这个世界颠倒而变态:你们这些有病的不说自己有病,反而来冤枉我一个好人有精神病!她冲过去把一杯茶都泼到了医生脸上,看着医生眼睫毛上搭着的细茶叶笑的极其畅快,石嘉信赔了钱,也赔了很多小心,才把她拉回家,那个晚上,石嘉信跟她说了很多话,大意是他知道尤思经历了什么,但是他一点都不在乎,希望尤思能把不愉快的事情都忘掉,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说话的时候,尤思一直在叠枕巾,把长方形的枕巾对折再对折,打开再打开,对石嘉信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在他说到“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时候,忽然抬起头死死看着她,齿缝里迸出两个字:“骗子!”
石嘉信很痛苦,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