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满地花盆碎片和断裂的铁丝。等他们来到画展门口,宁永学看到门框确实被切开了,因为敲门人碾过,边缘也进一步损坏,变得支离破碎,像是被大锤砸过一样。
也许被她切开的不止是门框,还有门框上某种不可见的约束、规则,或者其它什么东西,宁永学想。
那玩意是能切开的吗?
不出意外,画展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两三个思维残缺的空壳人缓缓漫步,有时候又驻足在画边。画展里本来都是些染色的奴隶主,现在一个都没法看到,也不知他们究竟躲去了何方。
自从曲奕空把画展对敲门人的阻碍切开,把那东西放进来,空壳人里有思维的成员差点就被一锅端了。这公寓三层,差不多就成了坦途。
正是这事让他们发现了洛辰的避难所,接近了事情背后的真相。
要是这是个解谜游戏,他们只需要把一堆日记纸叠好,重新装订,拿到敲门人面前,兴许敲门人和洛辰的邪念就会高呼他俩居然发现了真相,大为震惊,接着当场灰飞烟灭。
换成血浆片的话,可能还是当场爆炸。
然后游戏通关,播放制作人员和尾声。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可能是思想歪得太离谱,很快现实就用冷漠的景象唤醒了他。宁永学刚往前走了几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皮肉烧焦的味道。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一个男学生冲进画展,一头往前栽倒。
只听砰得一声,那家伙把脑袋磕在了水泥地上。
“班长?”曲奕空说着把他扶起来。
朴素的蓝白校服,老式眼镜,中等个头,头发剪得很短。宁永学还记得当时敲门人污染了所有学生的精神,他是唯一一个心里没杀意的人,简称老实过头的刻板好学生。
“快、快跑!”他们的班长抬起一张中度烧伤的脸,“徐、徐路他、他......”
“徐路怎么了?”曲奕空问。宁永学也伸了把手,跟曲奕空一左一右把他搀扶起来,让他靠在墙边上。
他能看到这位班长脸上烧焦的痕迹、煤炭的脏污,也能看到他脸上的恐惧。
“徐路用洛老师的声音说话!他差点就把我烧死了!我一醒来,我的脸就在火里!他、他......”他刚开始还在高喊,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低声呜咽。
洛辰的邪念更激进了,宁永学想,她应该知道自己摆脱了空壳人,也知道曲奕空切开了敲门人进不去的门框。
她没心情跟他俩慢慢玩解谜游戏。
“其他人呢?”曲奕空继续问。他没回答,于是宁永学晃了晃他的肩膀,可他只是哭得更厉害了。“只有我一个人,只有我......”
“你在说谎。”宁永学道。
曲奕空扬了下眉毛,有些吃惊。
“你看到其它人了,”宁永学用毫无感情的语气吓唬他,虽然他根本屁都没看出来,“他们在哪?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告诉我,不然你就亲自带我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