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宁永学这几天没坐右边窗户,他坐在左边窗户观察街对面的安全局。
此时飘着小雪,他觉得摄影机就在大楼里面。这玩意到现在都没还过来,实在叫他很不甘心。
橡树咖啡厅的东西很贵,有价格不菲的奶酪,也有冷盘,还有更昂贵的甜品和葡萄酒,宁永学当然点得很便宜,咖啡也是双份浓缩咖啡,一点一点抿,跟小鸟在啄食一样。
宁永学占了这个位子已经有段时间了,但最便宜的一份午餐他都还没吃完一半。他纯粹是靠厚脸皮和人高马大坐在这里,像是个考虑怎么闹事骗钱的地痞流氓。
其实咖啡厅的服务员总会请付不起钱的年轻情侣离开,却没人敢和他对视。他们全都在他身旁匆匆走过,不作片刻停留,像是这里坐了个一搭话就会被诅咒的厉鬼一样。
宁永学必须承认,他这一身黑色大衣的风格色调沉重无比,往角落里一坐就有巨大的压迫感。
他恶劣的爱好很多,打扮成这副德行观察餐厅服务员的反应,其实也是其中之一。
自从上了大学以后,还没人敢赶他,有时候同学之间不是特别熟悉,也会叫他帮忙镇个场子,往起来一站,那就是生人勿进。
他一边打量安全局的大楼,一边轻声哼着萨什的民谣:“你还年轻,还有那么多美景!沙滩,画展,满载的轮船;船员,浪花,酒会,流连忘返~~”
刚哼了一半,就看到印着椰子壳的棕色套头衫忽然从余光里冒了出来。
来人把摄影机放在桌子上,然后放下兜帽,一把拽出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来。一头带着点雪花的棕色短发稍稍晃了晃。然后,她拨开前发,露出酒红色的眼睛,他对视起来。
宁永学表情沉痛。
“没人告诉你不要在咖啡厅唱歌吗?”白尹对他说,“稍微消停一会吧,小鸟先生,也稍微注意点形象。你这一杯咖啡啄了有半个多钟头了,乌鸦喝水都比你快。”
她也很可爱。
“为什么你会在这地方?”宁永学思索着问她,“缘分?”
“不,缘分这词未免有点恶心,完全不合适我们两个。”白尹从桌上拿起菜单,“我只是觉得,你会找个能看到安全局的地方观察情况,时机要么是中午,要么是下午的下班时间。随便走了两步,我就发现当事人待在咖啡厅的阴暗角落里,一边啄着咖啡,一边恐吓可怜的服务员。”
“你是预言家吗?”
“分析情况而已。”白尹说着找服务员要来了价格不菲的奶酪和甜品,简直是在用钱抽他的脸。
区区一个刚毕业的高中学生,为什么可以这么有钱?考量到胡庭禹死了是守护者趁着封闭审讯干的好事,难道你爸当了监察长就没有我一成的功劳吗?
“所以为什么是你来还摄影机了?”宁永学问。这事最奇怪,他怎么都想不通。
“这是我爸要干的事情,”白尹叹口气说,“但他闹别扭了,他不想接手任何跟你有关系的事情。家里摆着个这东西实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