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皮做成衣服。
不管他们躲得有多远,藏得有多深,哪怕像天使们一样登上方舟,跨越虚空。等经历无穷无尽的岁月之后,漫宿还是会慢慢吞噬它们,用强烈的诅咒将其消磨殆尽。
当一个世界中这些受诅咒者太多,整个世界都会迎来结构性崩溃。
而与之相对的,穷卑者是从未出现过的东西,就像光芒下的阴影,田地里的野草,抗拒着诅咒的同时消灭那些被诅咒的“伪人”,其凶猛程度几乎将本世界道途上的人消灭殆尽。
芙拉被她问住了,看得出来,她陷入了一种毫无意义的沉思,这种沉思和她的研究距离太远,是一种涉及世界本质的形而上的讨论。宁永学只好咳嗽一声,免得她们无休无止地争论下去。
“你说得很好,阿捷赫。”他说,“但这类形而上学理论有无数种不同的角度诠释世界。我想说的是,我会想办法尽快睡过去,然后这边就要交给炼金术士和你的狼群了。”
“至少你现在知道什么事情和什么人更重要了,小子。”她盯着他说,“希望你能变得更像人一点。”
宁永学有时也会觉得奇怪,为什么在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往往感觉缺失,等事后分析的时候却会忽然陷入顾虑中,仿佛要经过一些思考他才能多愁善感起来。
等到那时,他总感觉自己的情绪有点太事后,自然也就不那么合理了。
记得当时曲奕空几乎就要死了。他跪在对方面前,注视她用微弱的声息做请求,在将要逝去的时候完成把两个人联系在一起的仪式。
但他拒绝了。
当时宁永学很难描述自己拒绝那个吻的理由,现在想来,理由其实和纠结的爱情无关,很实际,却也很紧要:他仍然没有找到和曲奕空真正共处的方式,仍然不知道该把自我放在哪里,仍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真实的自己。
那时他只想献出他这个残缺的灵魂,补足她的缺失,只求活在她体内,以另一种方式把自己的生命延续下去。
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对宁永学来说,为她而死是快乐的,也是满足的。既能实现他心中的愿景,也能让他从长久的虚无中解脱,就像淹死在温暖的酒水中一样陶然欲醉。
要说难听一点,就是用再也无需忧虑任何事的死亡换来活人漫长的痛苦。每次她记起自己如何活下来这件事,她就会受到严重的精神折磨,哪怕看到旁人的墓碑和一束献给死人的花,她都会陷入怅惘中。
这种精神折磨的前提是深刻的爱意,那时他们俩确实有些迹象,但也只是了解了对方的一部分,仅此而已。
一直以来,宁永学都不相信世界上有永恒不变的关系,爱情本身自然也是脆弱的,是需要时时刻刻维护的。对他来说,维护爱情远比得到它更难,在前一件事中他总想展示最深层的自我,通常只会迎来惨烈的失败,后者却只需要空洞的社交礼仪和精心编造的辞藻表达,总是顺利无比。
当然了,白尹是个例外,是个未知的形象,是平凡人中不平凡的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