谑,故作情态:“前辈如何会在乎这些人的性命,他们不过是你道衍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走狗,几条不值钱的贱命而已,怎么能因此放弃原来的计划,对不对?”
寻隐仙尊脸色已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身后的几个同盟高手也纷纷面露异色。
玉潋心几句话便将他架在台上,骑虎难下。
强行动手擒拿玉潋心,则将种下祸根,惹同盟子弟互相猜忌,但若就此放弃,他们大张旗鼓地来,就是一个笑话。
不管进退,他今日都将颜面扫地。
若无破局之法,便只能两权相害取其轻。
寻隐仙尊神态数度变幻,藏于袖中的五指攥紧又松,终无奈拂袖,冷喝一声:“放人!”
其身后几人对视一眼,很快将莫长鸢和殷晴雪放开。
莫长鸢被解了穴道,立马撕下蒙住双眼的布条,将殷晴雪护在身后。
殿外铺天盖地的藤影及一个个血淋淋的人质闯入她的视线,在森罗万象的藤影之中,玉潋心一身红衣,妩媚妖娆,有如深渊魅影。
这么癫狂血腥的场景,竟叫她一瞬间想到了白衣胜雪,清冷如仙阙清云。
师徒俩风格迥异,却都性情怪异,叫人不寒而栗。
瞥见玉潋心嘴角阴冷的笑意,莫长鸢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遂抱紧殷晴雪,眼观鼻,鼻观心。
寻隐仙尊如此果断,倒是令玉潋心意外。
她不由挑了挑眉,心中暗暗猜测此人是否还有后手。
“该你了。”寻隐仙尊冷眼怒视着玉潋心,眼中已然没了此前的不屑与轻视,沉声喝道,“把他们都放了!”
玉潋心笑吟吟地扬起唇角,语调娇俏:“着什么急呀?”
一再被其戏弄,寻隐仙尊怒发冲冠,以为玉潋心欲得寸进尺,提出更过分的要求,两眼一瞪便要发作:“你难道要反悔?!”
却听得玉潋心呵地笑了,神态讥诮地说道:“请前辈带人退出玉州,我自会将他们送到听澜山外。”
寻隐仙尊一脸怒容,却拿玉潋心毫无办法。
他敛下眼中凶芒,怒哼一声,率先离开正殿。
其身影已散于天际,余留于大殿外的道衍宗众才从愣怔中惊醒,一脸惶然面面相觑。
仙宗同盟率众气势汹汹地来,却灰头土脸地走,果真成了一场笑谈。
江湖中那些暗地里本就对道衍宗强权心怀不满的散修每言及此事,都抚掌而笑,直叹阙清云师徒二人艺高胆大,搅得天下风起云涌,怒海翻江。
玉潋心以一人之力退敌,几可算兵不血刃,至少短时间内,仙宗同盟难再组织针对听澜宗的行动。
就算道衍宗有心再来,因此次挫败,江湖中能相应他们号召的修士也将大打折扣。
后来还听说,那日山前被道衍宗众击伤的听澜宗长老,一个个伤势恶化,不将养个一年半载甚至难以下地。
玉潋心一战成名,此后人称煞血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