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低喝:
“且慢!”
清冽疏冷的女声,如一道利剑刺破苍穹,玉潋心陡然一惊,倏地回头。
场中众人亦被这一声断喝吸引注意,纷纷转头朝声音来处看去,便见虚空中迈出一道白衣倩影。
月白衣裙迎风而动,阙清云衣衫猎猎,双手抱剑凌空立在众人眼前。
来者不善,东冥氏禁卫第一时间护住祭坛,剑拔弩张地同这突然现身的白衣之人对峙。
今日氏族大典状况百出,不断出现意料之外的变故。
东冥氏族长身心俱疲,此时瞧见现身会场的女人,认出其袍服上的花纹,心中却是异样平静,便问:“道衍宗之友来我东冥氏族典,所为何事?”
右侧看台上,玉潋心已不觉间挺直背脊,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阙清云。
岂料阙清云道:“你们东冥氏亏欠在下一笔酬劳,在下将回中原,等之不及,便亲自来取。”
她这话说得奇怪,与前文风马牛不相及,令在场众多东冥氏族人疑惑不解。
擂台上,东冥乐眸光清冷,瞧着突然现身之人,眸心惊讶一闪而逝,随即淡了下去,更多的,则是困惑深思之色。
族长也困扰地拧起眉来,暂且示意禁卫放下刀兵,遂问:“阁下此言何意?我族中,何人亏欠阁下酬劳?”
阙清云一身白衣纤尘不染,气质清冽如仙,闻言唇角微掀,语气平淡,却理所当然:“乃是你们东冥氏的孤月长老。”
孤月长老,神主派之人,正是先前于取血祭天祭礼之时攻讦东冥乐的老头子。
其人话音落下,那被唤孤月长老的老者脸色急变。
早在阙清云现身时,他便隐隐感到不安,待至此时,那不安已化作实质,要将他吞噬。
他震怒至极,拍案而起,抢在东冥氏族长问询缘由之前开口,厉声断喝:“休要胡说八道,老夫根本不认识你!”
“是么?”阙清云皮笑肉不笑地掀了掀眼皮,突然手腕一翻,摊开一张画了押的字据,“孤月长老,话可不能说得太绝对。”
她抖了抖手中的字据,冷笑着说:
“阁下买.凶.杀人,报酬只付一半,方才在下出手,人已死了,是时候交还另外一半了吧?!然而阁下这般态度,令在下有理由怀疑,阁下是想赖账。”
此言落下,一石激起千层浪,惊得看台上喧声一片。
这无疑是坦白,东冥启乃她所杀!
孤月被这番话气得七窍生烟,他买.凶.杀人,自是为了方便栽赃东冥乐。
他们私下交易,双方都有保密的义务,便是要收取后半部分酬劳,也该等到族典结束之后暗中与他联系。
哪里想到,堂堂道衍宗洞虚境的高手,竟然不守规矩,突然倒打一耙。
到了这等地步,他哪里不明白,自己被人耍了!人财两空,声誉扫地,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今日若叫此人得逞,他日后怕是难以再在东冥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