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康泰满心的疑惑,可还是接过信,见信中有信倒也没太在意,便直接将信纸抽出,细细一看,脸色顿时大变。
一封信读完,崔康泰脸色已是一片苍白,再将信中信抽出,只见信封上赫然写着‘荀弼亲启’四个大字,顿时头脑有些晕厥。
平复掉胸口处的惊骇,崔康泰问道:“敢问燕兄,崔某这位故人如今身在何处?”
“就在西子酒楼。”燕天元也察觉到了崔康泰的异样,心里更是好奇朱厚炜和崔康泰之间的关系。
“那请问燕兄与崔某这位故人是何关系?”
“朋友,非常好的朋友。”燕天元也不傻,当然知道怎样的回话改才对自己最有利。
崔康泰吐出一口浊气,心里更是一声沉叹,永王在信里面已经说的再清楚不过,燕天元是他好友,直接点名索要蒋静恬,还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言语中虽无威胁之意,可却要他给个面子。
面子?永王的面子他敢不给?这天底下有几个人敢不给永王面子?荀弼就算是一方布政,对上永王,也得称量一下自己的份量是不是够。
至于永王给荀弼的那封信写的是什么,崔康泰猜都能猜得到,这是永王给他开脱,也是给他一个台阶下,他能说什么?除了感恩戴德还能说什么?
“来人。”崔康泰对进来的仆役吩咐道:“好生伺候着燕兄。”说完又对燕天元笑道:“燕兄稍待,崔某去趟布政使司,稍后便回来与燕兄一醉方休。”说完告了声罪,便急匆匆而去。
燕天元傻了,彻底傻了,到了这时候他如果还认为朱厚炜只是寻常的布商,那就真成弱智了,一封信能让崔康泰方寸大乱,还能让其直接去找荀弼,可见他认识的朱兄还能影响到荀弼这位封疆大吏!
坐到客位上押着香茗的燕天元彻底陷入了沉思,他和朱厚炜认识的时间还不到两天,太了解怎么也谈不上。
但是他可以抽丝剥茧的去想,能让崔康泰失了方寸,能丝毫不留情面的让扬州大盐商赵星州滚,还能对荀弼形成影响,还姓朱,在浙江地界,年纪十八九岁……
这所有的条件综合在一起,燕天元想到了一个人,也是唯一的一个人!
永王朱厚炜!
当永王两个字跳出脑海的时候,燕天元被自己吓了一跳,镇封于湖州的藩王朱厚炜竟然违背祖制,无诏离开封地!
此举在大明形同谋反!
燕天元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冷战,看得出来永王此番是微服出湖州,甚至可以说湖州都未必有人知道永王离开了湖州,那么永王只是在杭州游玩几天之后返回,谁能知道他私自离开?
然而现在不可能了,为了帮自己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朋友,为了帮他夺回蒋静恬,甚至是为了不让他横死,永王出手了。
永王出手未必会暴露他在杭州的行踪,但是他刚才说西子酒楼?
一想到这燕天元顿时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慨。
崔康泰急匆匆赶到布政使司,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