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埃里安成功完成了任务,神国大祭司并没有露出丝毫喜色:“怎么?损毁的神造零部件你已经拿到手了?”
埃里安拿不准陆洋等人准备何时现身,只好勉强应付道:“是的,圣剑区维生系统,此刻应该已经彻底停摆了。”
大祭司赞许道:“埃里安,你这次做得很好!看来我们不需要冒险对圣剑区进行整体爆破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背后站着陆洋等人,埃里安竟然鼓起勇气抬头问道:“大祭司阁下,原生精灵覆灭在即,可您看起来为什么并不开心呢?”
大祭司在神国就是半神一样的存在。
揣摩大祭司的想法,本身就是一种大不敬的行为。埃里安作为大祭司一手提拔起来的高等精灵平民,竟然问出这种话,这让大祭司也感到有些意外。
意外归意外,大祭司却并没有恼怒:“那你说说,我又为什么要高兴呢?”
埃里安小心翼翼地揣测道:“高等精灵和原生精灵之间的斗争,已经持续了上千年时间,现在总算是到了要结束的时候,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然而大祭司却轻轻摇头道:“我们和原生精灵的战争,本身就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就算消灭了原生精灵,我们神国就一定能够得到永恒的和平吗?”
“神国难道不就是永恒的存在吗?”埃里安不禁诧异地反问道。
大祭司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神国当真是永恒的,我们还需要圣剑区维生系统的核心零部件做什么呢?”
“这个……”
见埃里安半晌说不出话来,大祭司指着头顶空间站的穹顶说道:“我们和原生精灵,都是被困在这个小小世界中的苦命人。即使我们双方一直处于敌对状态,但面对的困境归根结底都是完全一致的。”
埃里安之前并不是没有接触过大祭司,但这位大祭司却很少像今天这般侃侃而谈,不知道是不是原生精灵的灭亡,带给了他某些特殊的触动。
大祭司没有理会埃里安的想法,而是半感叹、半自言自语般说道:“你说得没错,所谓的神明造物确实是永垂不朽的存在,但这并不意味着神明造物就不会出问题。上次出问题的时候,我们可以拆卸非武装中立区维生系统的零部件,这次出问题的时候,我们还可以拆卸圣剑区维生系统的零部件,可下次出问题的时候呢?我们又该从哪里寻找更多的神明造物?”
埃里安连忙低头道:“我们神国居民向来虔诚信仰神明,想必神明是不会抛弃我们的!”
埃里安的回答,算是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
然而这次,大祭司对这个标准答案却不是非常满意:“想要获得真正意义的永恒,高等精灵应该拥有自力更生的力量,绝不能指望神明的馈赠。但恕我直言,现在的高等精灵根本就做不到这一点,哪怕是传承神明赐予的知识都已经十分勉强。虽然我们已经比原生精灵强得多,但是在某种意义上,我们比它们强得又非常有限。至少损坏的神明造物,我们就根本没有办法修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