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正在做什么。
一个他有些看不清脸的人。
那时候的他还没有意识到对方正在做什么，又或者说他当时的脑子还没有很清醒。
只要一闭着眼睛，眼前就能出现那张惨白惨白的脸，就像是一个飘来飘去的幽魂一样在他的眼前晃。
寻常人恐怕看见这么一个东西恐怕就会吓得半死了，更别说他亲眼看见这东西从自己的嘴里被扯出来。
他就这样跟丢魂儿似的在床上躺了半天，直到一声叹息将他的思绪终于给拉了回来。
这声叹息……吴川微微一愣。
是坐着的那个人发出来的吗？
他本以为对方永远都不会叹气，毕竟在所有人的心里，她都是一个那样神秘又可怕的人，比传说当中的仙人还要神秘，比喜欢吃人心脏的妖怪还要可怕。
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忽然叹了一口气。
那一刻，吴川的心里突然就生出来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个人原来也会叹气啊。
那么，她也会像寻常人一样，血管里面流出来的是血，眼睛里流出来的是泪吗？
“第二次……”他听见旁边传来了一个喃喃自语的声音。
那个人应该并没有察觉到他的醒来，或者说他的醒来本来就是一个意外。
吴川那迟钝的大脑里缓缓的思考着，第二次什么？
“第一次的时候我很害怕，第二次的时候，我本以为我不会怕了，毕竟哪怕是再可悲的结局，我也都做好接受它的准备了。即使这个结局是永远的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怕？这个人还有怕的时候吗？
吴川忽然怔住了。
“不过这一次的事情也只能由我一个人扛着了。”那个人对着那块牌子轻声说道，“只可惜，曾经我还有人可以诉说这种痛苦，眼下却连个听我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什么……什么意思？掌柜的说她需要对别人诉说痛苦？
吴川晕晕乎乎中觉得自己可能是已经被吓死了，在临死前看见了一些虚幻的画面，毕竟眼前那个人所说的话一点都不像吴川印象中她能说出来的话。
他想要开口说几句话，或者掐一下自己，让自己快点从这种虚幻里面解脱出来，谁知却丝毫都动弹不得，甚至连手指尖都动弹不得了。
掌柜的眼前的样子应该是在向某个人说话，对吧？
可是那个人却没有回复她，就连掌柜的都说眼下连个可以听她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那么那个人，怕不是已经死了吧。
这种虚幻的梦境也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吴川在这种诡异的感觉里来回得漂浮着，觉得自己似乎整个人都要昏过去的时候，他突然又听见了一声叹息。
“果然，其实以我的性格来做这件事情还是很累，不过，如果有你在这里听我说话，那么一切都不一样了吧。”
……
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