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既然大夫医术高超,那么她的病就有治了。
易尺雪愣了一下。
他头一次见有人被说作有病,那个人反倒还笑起来的。
甚至笑得有一种如释重负般的感觉。
“对,你说的没有错,我也感觉我自己病了。”他听见掌柜的缓缓的说道。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格外的平淡,没有丝毫的兴奋或者是落寞。
可偏偏就是这样平静的语气,听起来才有一种别样的揪心。
那一刻,易尺雪就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掌柜的也知道自己思虑过重。
她甚至也应该心知肚明,自己思虑过重的原因是什么。
……
其实思虑过重无非也就是那么几个原因。
人生在世,有一些东西求不得,所以才会思虑过重。
而所谓求不得的东西,无非生,老,病,死。
还有情。
掌柜的是个早就已经超脱了生老病死的人。
唯一能够困扰住她的,恐怕也只有情这一字。
易尺雪最近也刚刚摸到了一丝红尘道的边缘。
他一直觉得红尘道给他的感觉朦朦胧胧的,让他有些摸不太清楚。
当他修炼无情道的时候,他只需要将自己想象成一把剑——一把锋利无比的剑。
他的人即是剑,剑即是人。
正因为无比纯粹,所以无情道才会练就成那么快的剑。
只是红尘道中,他却始终想象不出来人究竟该是一个什么样子,那个东西一直给他模模糊糊的感觉,抓不到,又摸不透。
但是一直到今天。
他在看见了掌柜的之后,脑海中的那个样子,忽然间就清晰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
如果说修炼无情道的人是一把剑。
那么修炼红尘道的人,就是一个病入膏肓之人。
困入情字中的人或许都觉得自己是一个病人,但是他们却无法从这种认知中解脱。
他们或许宁愿这样“病着”,也不愿舍弃这个情,所以他们在外人的眼中看起来或痛苦,或疯癫,而这所谓的红尘道,或许也正是集结了这样一群压抑而痛苦的人。
“那么,你觉得我这个病该怎么治?”对面的人像是忽然来了一丝兴趣般的问道。
她靠在了身后的椅子上,迷离且慵懒,似乎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她来说也并不是那么的重要。
可是,她终究还是想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这个回答。
易尺雪的喉咙滚动了一下。
他想了很久,最终只说出了四个字。
“无药可医。”
他没有办法给一个甘愿“病”了的人“解药”。
因为,这本来就是只有本人才能够治愈的一种病啊。
哦,这样啊,冯卿原来如此的点了点头。
原来大夫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