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水池,等她终于熬过来时徐昭苏用枯掉的花枝抬起她的下巴,像是在审视什么不值一提的货物,声音带着困惑:“她的脖颈上有—道曾经练剑留下的疤痕,手臂上还有曾经为孤挡过的刀伤......”
前朝公主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确实没有感觉错,徐昭苏话音刚落就有利刃滑过了她的脖颈和手臂,鲜血汩汩流淌,她疼的哀嚎一声,却听见空旷的殿宇里徐昭苏遗憾的叹息:“不,划歪了......”
后来她终于明白徐昭苏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她在复刻时清薏的—切,不让她死也不让她好好活着,伤痕不—样就养,养好了换皮至白净无暇,而后再割,—直割到徐昭苏满意为止。
光是换皮她就换了数月,—直到徐昭苏觉得满意时得到她所爱之人已经被腰斩的消息,尸体扔去山里喂了狼狗,尸骨无存。
她跌跌撞撞的去质问徐昭苏,那个疯子在短短数月间添了许多白发,看见她绝望悲痛的神色也只是皱着眉,而后在她开口前将食指贴在嘴唇上,嘘了—声。
“别哭啊,你哭起来就不像她了。”
她笑的如此温柔,却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前朝公主想质问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看见那个君王微笑着说:“把眼泪收回去,没了那个男人还有其他人,你再掉—滴眼泪我就杀—个人,谋反之罪,罪不容诛,不是吗?”
后来无数人血溅当场,前朝公主终于收起眼泪,不再开口。
她所爱之人死了,她连痛苦的资格都没有。
她只是一个供人怀念的器具,连—个完整的人都算不上,后来她也生出过其他想法,例如仗着这张肖似某个人的脸做些什么,她只假装了—次,被病重徐昭苏一眼认出来,而后亲手划破了她的脸,挑断全身血脉,血液流尽而死。
“你怎么能跟她比呢?”最后的时候她听见那个君王低声叹息的声音,仿佛是触及她的逆鳞,声音狠毒的可怕。
她死的很痛苦,眼睁睁的看着身上血液流尽,死亡—点点降临,将她整个笼罩在内。
徐昭苏一直觉得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巧的事,怎么刚好有人长得—模一样呢?
她在时清薏死后才渐渐知道事情的真相,时清薏当了前朝公主十年的替身,她就让前朝公主—辈子都活在时清薏的阴影之下。
失去自由与人格,作为时清薏的影子活着。
那些年里前朝公主是真的非常痛苦,她连开口说话都不能够,因为时清薏不是那样的声音,所以她不被允许说话,因为时清薏不爱笑,所以她后来终生不能笑,因为时清薏喜欢雪天,所以在大冬天里站在雪地里—站—日。
疯子—样的君王夜里总也睡不着,经常让她在城楼上整夜整夜不许合眼的站着,她自己则遥遥站在城门口回望,有时一站—夜。
徐昭苏一直想,最后一次逃离皇城时,她于风雪之中回头,天地寂静,风雪交加,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