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一个天空,终于只剩下一身残破的龙族。
猎猎的狂风吹起她玄色的衣衫,龙族看起来凄惨至极,一身的伤口破破烂烂,墨发披散,唯一一只手悬浮在半空之中。
无数鲜血从她手中缓缓滴落。
——那是一颗犹在跳动的心脏。
被毁坏的只剩下丝丝缕缕力量的大阵仍在艰难运转,心脏被掏出的那一刻,莹润的灵力丝线一般缠绕而起,将心脏化作精纯的灵力渡入魔族的体内。
山巅的风猎猎作响,一直残忍凶戾的魔族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脸上疯狂暴戾的神色终于缓缓浮现一丝裂痕。
“怎、怎么会......”
她仿佛不可置信的,近乎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掌心,那张恨不能杀她后快的面具终于寸寸崩裂。
她的手在抖,一开始只是些微的发抖,而后颤的越来越厉害,晃的她自己都觉得害怕。
龙族猝然低头,阵法的中心,一身白衣的医仙静静躺在那里,鲜血从她背后缓缓溢出,一丝一缕流淌在灵力凝聚的湖水表面。
她还是一身素净的白衣,不染纤尘,唯有心口破损着一个巨大的窟窿,鲜血淋漓,一点一点在她心口扩散打湿了她向来干净的白衣。
在她身侧是哀叫的豹子,重伤的豹子四肢着地艰难的朝那边挪动着,每一步都拖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时清薏!”
龙族终于支撑不住,猛地下落,一只手闪电般的扼住那人的咽喉,另一只手一掌推出,那只豹子甚至连反抗都无法反抗,便轰然一声砸进了石壁喷出一口鲜血。
她的手掐住了那个人命脉,气息和血脉除了心脏都从这里流经,哪怕是仙者也无例外,她扼住她的脖颈,只要再用力一分,就能彻底了结她性命的位置。
医仙脖颈修长而纤细,从前一直跳动着旺盛的生命力,可如今这里死气沉沉,没有丝毫活气。
“怎么会、怎么会呢......”
龙族的手握住她的咽喉之后又蓦地松开,她眼底已然是一片癫狂,先是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手,而后又颤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指尖触摸她心口的窟窿和脖颈,一点一点的,一寸一寸的,仔细搜寻。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心跳,没有呼吸,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没有!”浮析山上的巨大龙族虚影在这一刻骤然崩塌,她近乎魔怔一般把耳朵贴过去,靠在那个仍然在疯狂流血的窟窿旁,企图能听见什么。
“时清薏,你的心了?!!”
怎么会没有,怎么可能没有!
她明明在三年前挖了自己的心,她明明应该有两颗心窍的,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没有,为什么她会没有!
龙族的咆哮传遍整个浮析山,只是一声龙哮,仙山内无数妖怪耳膜出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