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剑从心脏进入进脊背破出,凌厉的灵力如日光澄澈穿过了女子已至强弩之末的身躯,刹那间已是血流如注。
闾丘吕纯粹的灵力对于魔族来说无异于烈火焚身。
温热的血液溅了慕寒衣满身,将她浑身冰冷的血液都刺激的慢慢滚烫起来。
她不可置信的轻轻偏了一下头,手掌从自己母亲的脖颈处移开了,她只是,她只是想过去告诉她的母亲,她、她——
她终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因为背后的那个人依靠着她慢慢滑了下去,护在双手间的那盏烛火扑腾着发出微弱的光芒。
闾丘吕再无支撑,双膝猛地跪地,不可置信一般看着不远处。
她、她松开了手......
在自己的断剑抵达之前就已经,松开了手,她没有想弑母,她根本不是想要杀了母亲!
闾丘吕颤抖的看着自己的手,那一刻他只觉得仿佛是命运在肆意的无情嘲讽着他。
母亲杀了父亲,他误以为妹妹要弑母,从而杀了妹妹......
他杀了寒衣两次、两次......
慕寒衣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一时之间只觉天旋地转,好像有什么在她耳边不停的说话,很久很久,她才以极慢极慢的动作缓缓的俯身下去。
颤抖的手指想死死捂住伤口,可那断剑将人捅的对穿,她不知道应该捂住哪里,到处都是血,全部都是血......
根本堵不住,捂住前面还有后面的血液汩汩流出,生命的流逝如此迅速,快的如同流沙一般不可思议。
那个娇贵怕疼的小公主蜷缩在她怀里,一点一点失去身体的温度,似乎想要说话张了张口却说不出来,只有血一口一口的喷出来,浸染了慕寒衣残破的衣襟。
时清薏看着她,像是看一眼少一眼的模样,没有什么力气的张开手指让她看自己手中护着的灯火。
滚烫的鲜血快要把那盏灯火浇灭了,时清薏的十指尽是鲜艳的红色,依然牢牢的紧紧的护住那盏灯。
——那是代表着魔帝性命的最后一盏灯火。
痛,刻骨铭心的剧痛,这种痛像是全身上下被一点一点的烧灼,皮肉都烧的蜷曲,内脏也被激荡的灵力绞的粉碎。
她有些痴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灯火,展示一般的从齿缝里发出一声:“寒......衣.....你看......”
我护住了你的最后一条性命,我没有再背叛你。
慕寒衣颤抖的手死死捂住她巨大的伤口,那个豁口如此之大,闾丘吕手中神器哪怕已经断裂对于魔族来说依然足以致命。
慕寒衣拼命催动自己身上仅存的魔气灌入时清薏的体内,然而没有任何用。
她就像一个已经破掉的罐子,再源源不断的往里面注入水源也已经没有用了,最多只能减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