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很快我就能回去了。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着燕云冀的刀剑,那确实是少有的,值得一战的对手,兼具着狼的凶残和狈的狡诈,和她周旋了太多年,终于要在此刻有一个决断。
燕云冀如此谨慎之人,若非胜券在握如何会亲身上阵。
赵阿今深深的吸了一口干冷的空气,嘴角掀起一丝温和病态的笑容,长剑在日光下反衬出泠然光华,一身银色甲胄镀着鲜血的的颜色,刺眼的可怕。
可那个势在必得的狡诈男子却到底没有冲到她面前。
一支长箭凌厉的破开长风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那一刻,射中燕云冀的后背。
咻的一声,准的可怕,箭的尾羽还在风中颤动。
赵阿今抬剑的手蓦地一顿,半晌,她一寸一寸缓缓抬起头来,脸上还带着森然的杀意未曾消散,带着似乎不能理解的愕然。
山谷的尽头,旭日的明光从那一隙之地缓缓照进,那个人逆着光,只能看见一个瘦弱的剪影,恍若一个不切实际的幻象。
有那么一刻,赵阿今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实在太过思念她产生了幻觉。
可事实并非如此,那是切切实实的时清薏,她藏在守备里的阿慕,也是,大楚金尊玉贵的四皇女。
她未曾回过神来,身侧骤然有一道刀光掠过,因着那个人的缘故她反应慢了那么刹那,那险些把她一刀掀下马去的刀径直削去了她一片腿骨。
箭还插在燕云冀背后,可他仿佛根本感知不到疼痛一般冲杀过来,裂开嘴角大笑。
“赵阿今,原来你也有不忍拔剑相对之人!”
交手这么多年以来那还是赵阿今第一次放下手中的箭,燕云冀口中喘着粗气,眼中像狼一样泛起精光
也许那就是赵阿今的死穴。
还未肆意笑完燕云冀身侧的人变急切的扑过来用弯刀为他挡下一箭。
“将军小心!”
还残存下来的楚军也警惕的将赵阿今护在身后,赵阿今死死盯住远处那人,在某一刻连腿骨上淋漓的鲜血都无暇顾及。
灿烂如血的朝阳在那个人身后缓缓升起,身形削瘦像一根极易折断的竹子,苍白病态的脸上溅落着点点血迹。
那双柔软的好像只能挂在她脖颈上轻轻撒娇的手臂弯弓搭箭,弓弦拉如满月,那双清瘦的手臂也紧紧绷直,白的仿佛深冬大雪的裙摆上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色。
在战争上弯弓搭箭,一箭射中燕云冀的后心。
赵阿今似乎应该笑一笑的,娇生惯养的阿慕想学射箭,于是自己牵着她的手慢慢教她,她射不中兔子急的眼眶红,还是自己逮了兔子栓在树上然后握着她的手射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