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另有苦衷,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不是她真的这么恨自己,觉得自己是一个偏执的疯子,宁死也不愿意留下陪着自己。
傅时锦见时清薏的那天晚上就进了急救室,在里面抢救了一个晚上,出来时面无人色,在梦里呓语着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傅斯廷已经瞒不住了,傅家爸妈都守在病房里。
傅家母亲把耳朵贴在傅时锦惨白的唇边,听着她在梦魇里一声又一声的喊一个名字。
“清薏......清薏、我没有、不、不是......”
微弱又固执。
老人家心软,忍不住红了眼眶,跟女儿的命比起来其他的一切都无关紧要,她握着傅时锦的手在傅时锦沉睡时终于妥协。
“斯廷,把那个叫时清薏的女人找过来吧。”
傅斯廷站在床边,眼睛已经熬的通红,咬着牙似乎难以启齿,却固执的低下头:“什么人都可以,唯度时清薏不行。”
唯独那个女人不行,时锦可以跟任何人共度余生,唯独她不行。
因为——
时清薏在那个密闭的房间里呆了三天,别墅的隔音并不好,她能听见有雨噼里啪啦的敲在台阶上的声音,没有灯,没有光亮,傅时锦也再也没有来看过她。
只有一天三次的水和食物按时从小窗里送进来。
第三天的凌晨大门处传来响动,她从一片漆黑里抬起头,看见一点白光照了进来,大门被推开,灯光的尽头是一行上行的台阶,隐隐传来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
一身凌厉西装的男人一步一步走下来,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她沉默着站起来跟着傅斯廷往台阶上走。
一直到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被关在一个地下室里,走了片刻抵达真正的门口,外面在下大雨,冬天的雨冰寒彻骨,浸了她一身寒气。
“你的助理十五分钟以后就会过来接你,我希望你遵守承诺,不要有任何其他的心思,否则下场你应该知道。”
他跟他的妹妹一样,声线冷冽,只是这威胁里少了傅时锦到痛苦和绝望,显得更为有威慑力。
“我知道。”也许是被关了太久,她说话时声音很轻,在这连绵的大雨声中显得更为低哑,“她还好吗?”
傅斯廷眉眼间风雪稍微松动,流露出一丝明显的焦急,沉吟着:“医生说很不好,你也应该清楚,她等不了太久了......”
如果不是时锦那里实在脱不开神,他也不至于三天以后才放时清薏出来。
这句话出来傅斯廷明显感受到身边人的呼吸凝滞了一下,远处已经有车灯透过雨幕照进来,时清薏点了点头:“我会尽快。”
车已经开了过来,掀起一片雨水,时清薏要走进雨中的那一刹那傅斯廷递过去一把伞,郑重开口:“我们全家都会谢谢你,你没有家人,你村子里的所有人,我们傅家都会妥善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