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落抿紧嘴唇,露出一丝嘲讽,刚想说话利刃已经落了下来,四肢手臂上突兀出现四条萦绕着仙气的绳索,将她牢牢缚住。
刀刃已经落下,钻心的疼痛里摇落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她果然是个骗子,嘴上说不疼,却分明痛彻心扉——
沙哑凄厉的龙吟响彻浮析山巅,在外的小妖都捂住耳朵不敢多听,连龙族都无法忍耐的痛苦到底是有多痛没有妖胆敢想象。
被刮去的腐肉落在了盘子里,黑色的血沿着床榻滴落,医仙的手依旧稳稳当当,不曾因她的痛苦哀鸣有丝毫手软,直到所有的腐肉都被剔除,黑龙的尾巴已经只剩下一副白森森的骨骼,看着可怖又森然。
摇落已经连叫都叫不出来,最后看着医仙的目光犹如刀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她虚弱的发不出来声音,时清薏还是通过她的口型将她想说的话看出来了。
她说的是,等我活过来,我要把你千刀万剐——
白衣蹁跹的女子微微扯了扯嘴角,拿过尧山猴妖精心酿制的烈酒泼在了黑龙患处,再强悍的妖魔也受不住这样的折磨。
黑龙被剧痛刺激的昏迷过去,昏迷前最后强撑的一瞬似乎感受到有什么人温凉的手指轻轻落在她发梢,仿佛是叹气,指尖却捏在了她最薄弱的后颈处,在她耳边低语。
“你就算恨我,也至少要先活下来才是......”
“好好活着,才能杀了我。”
最后那句话带着薄削的冷意,让龙族不自觉的发抖。
我当然要活下来,活下来将你曾经给予我的千遍万遍奉还——
无数次在大渊之中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她都是依靠着这样的想法支撑着,依靠着对时清薏的恨意苟延残喘。
再次醒过来时已经被移动了位置,她被安置在浮析山巅的位置,手足都绑上镣铐,她的尾巴被包裹的严严实实,胸口偌大的窟窿也已经被药草填满。
窗户是打开的能望见外间楼阁高翘的红墙绿瓦,水榭楼台,无数云纱缭绕的美艳小妖在楼台间行走,仙草在山水间生长。
天空碧蓝如洗,飞瀑从云海坠落,有无数白鹤小妖在山中飞舞,再往下则是层层叠叠的云雾,在那云雾之底是对无数对仙山可望而不可即的妖族。
她身上的伤已经被全部处理过,只是微微合上眼,动了一下鼻子,除了药草的清苦味道似乎还有其他人长久停留驻足。
龙族以肉身力量见长,失去骨肉让她虚弱的不能长久清醒,不过片刻就再次陷入沉睡,模糊中似乎有人来过,又似乎没有。
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夜半三更时分,不是正常睡醒,而是被硬生生逼醒,脖颈被什么东西扼住,然后一寸一寸收紧。
她蓦地睁开眼,眼前漆黑一片,只有一个黑色的阴影,尖利的爪印死死抓在她的脖颈之上。
某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