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时清薏没傻也断不可能瞒着她跑出来。
小傻子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突然猝不及防的抬起头在赵阿今的脖子上亲了一口,她亲的并不低调,啾的一声,在黑夜里格外响亮,就连后面的赵松树都听见了。
她搂紧赵阿今的脖颈,刚刚哭过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阿今,阿今你不要生我的气,家里着火了,他们带我往外跑说去找你,我就跟他们跑出来,可找不到你......”
她又哭了,跟个小哭包似的,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眼睛:“可到处都找不到你,他们拽我还拉我,我就是想出来找你......”
一说到这里跟戳开小傻子的泪腺似的,她的手又开始摸摸甲胄摸摸脖子:“你怎么一身血啊,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以为我死了?”赵阿今的声音落进夜风里,她先是嘲讽了一句,“你很怕我死吗?四皇女女不是巴不得我死在战场上吗?
半晌又低低的问了一句。
“——若是我真的死了呢?”
这话问的诡谲莫测,似乎是等待着什么回答,万一回答的不称心如意就把她扔出去的样子。
像是听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小傻子猝然抱紧了她,抱的紧紧的,一点不肯松开,小小的锤了她一下。
“呜,你死了,让我孤儿寡母怎么办?”
赵阿今先是一愣,没有料到竟然是这个回答,过了那么一会儿反倒笑了,把那四个字低低念了一遍。
“孤儿寡母......”
对自己的认知还挺正确的。
于是当天晚上时清薏就终于摆脱了睡茅草屋的可怜生活,兴许是她没有跑路这一行为成功取悦到了赵阿今,她被允许进了赵阿今的——地牢。
四肢被捆绑在床上,手臂粗细的麻绳束缚在她身上,她一动不能动,被一个人放在黑暗里头。
一开始暗室里面还传来隐隐的哭叫,很快把暗阁门关上四周也都安静下来。
时清薏的手腕上打了一个死结,一根绳子一直牵到赵阿今的手腕上,但凡她挣脱或有异动赵阿今就是最先得知的。
羌谷关的事已经不能继续拖下去了,必须得处理了去,上面能不能瞒过先不说,她必须尽快给出一个解释。
羌谷关不事生产土地贫瘠,还要倚靠朝廷的粮草。
至于时清薏......
到底是要报她傻了呢,还是直接——
她眼里一瞬锋锐,如有刀光划过。
赵松树推开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自家老大手里牵着一根绳子神色晦暗的模样,他有点怂,却还是很快把药端了上来。
“将军,药熬好了。”
那药一端进来就是一股子刺鼻的苦味,几欲让人作呕,赵阿今愣了一下,半晌,想自嘲的笑一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