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续着一口气,戴着斗篷同赵阿今站在山峰的另一侧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父皇走向灭亡。
大火熊熊燃起,不过片刻间富丽堂皇的行宫就已陷入一片火海,昏暗的天色被映照的通明,炽热的温度烤的数里外的人脸颊发烫,似乎有灼热的飞灰和火星飘散在风中。
时清薏勉强坐了片刻终于体力不支往后靠去,赵阿今牵着马,调转了方向。
这里正是风口之上,时清薏受不得风,不能久留。
下山的路上突然飘起了细碎的小雨,赵阿今给人添了一件披风,他们身后数米外才有人远远跟随,近前空无一人。
或许是那一日的风格外萧索,时清薏看着被映量的半边天空难得的有了几分说话的兴致。
“我和阿姊是因为一个意外才生下来的,母亲年轻的时候容色倾城,后来生下我和阿姊身体亏空容色不在恩宠也就无了,不过两年就郁郁而亡,我和阿姊无依无靠,所住的容梓宫极偏僻,大夏天的分不到一点冰,冬天分不到一点炭......”
“我记得有一年冬天特别冷,我小时候不懂事冲撞了太子,太子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一气之下把我掀进了湖水里,又让我跪在冰面上反省......”
“那时候的天可真冷啊,我险些冻死过去,碍于太子的威势没有一个人敢过去救我,最后是我阿姊跑遍了宫院给太子磕头求情把我拖回去的,咳咳......”
似乎是有些不舒服,她咳嗽了一声,赵阿今蹙眉把马的速度放快了一些,这漫天的烟尘确实对她的嗓子不好。
时清薏自己倒不甚在意,继续慢慢絮叨:“那时候没有炭火,阿姊就把冬衣全烧了给我御寒,我发着高烧,夜里数度惊醒又魇住,几度险死,可或许是真的应了那句话,祸害遗千年,我偏偏活的好好的,一直养到我十四五岁,太子越来越不成样,反而是我阿姊展现出不俗的天资。”
时絷之确实是极为抱负和心智的一个人,哪怕在那样的绝境当中也能凭借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来。
“可我阿姊太过正派了,她做事光明磊落清正肃然,跟这腐朽的朝堂半分不相似,她这样的性子太容易出事了,还好,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我为我阿姊做尽了世间腌臜事。”
她说的轻缓,一时之间竟然让人不知如何应答,赵阿今唇角闭的极紧,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时清薏突然伸出手背过身去,纤细的手指摸了摸背后将军冷峻的面色绷的极紧的下颌,轻轻笑了笑:“阿今,你说,我阿姊这样的人,在我死了以后如何能够争过你呢?”
毕竟,你是这样心狠手辣又不择手段的人。
赵阿今低下头蹭着她薄凉的指尖,声音微苦:“你舍不下她,却舍得下我?”
在你心里我够狠所以就不必心疼,不必担忧是吗?
时清薏没有回答她,手指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