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倾了倾。
阳光一瞬炽热的可怕。
那个极有名的医生终于空闲出来,时清薏推着姜知意在空旷的走廊里行走,走廊的阳光被栏杆隔断一格一格的,姜知意用别扭的姿势握着她的手:“你会不会觉得我不近人情?”
她温柔的扶起来那个苦了一辈子的女人,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声音温和的告诉她,伯母,我感念您抚养我长大的恩情,我以后会给您养老,照顾您以后衣食无忧,可家暴我的人我不会出手术费,一分一毫都不可能。
那个女人眼睛渐渐睁大,很快有温热的液体滚落,砸在了她的手背上,她开始详细的描述她的大伯如今活的有多么痛苦。
她只是安静听着,一点一点用力把人扶起来,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她知道很惨,偏瘫就是活的痛苦一辈子,还因为长期酗酒留下诸多后遗症,自己行动不了,生不如死,她知道的清清楚楚,毕竟这个医院里有她融资的一部分。
可她依然记得小时候被打的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痛苦害怕,那些年的阴影始终如影随形,不曾离去。
时清薏没有回答她,走了很长一段路,在她神色趋于阴沉彷徨的时刻才俯身下来,在她额角亲了一下,轻声低语:“我有没有告诉你,三年前你大伯欠下的赌债是我让人做的?”
你看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也跟你一样,有着光背后的一面。
姜知意的手指不自觉的蜷缩起来,护士已经出来了,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咳嗽了一声:“陈医生让姜小姐进去了。”
顿了一下,这个年轻的护士生怕她们误会什么,笑着解释了一句:“我只是很意外,以前都是姜小姐自己过来的。”
她耻于自己的残疾,对于任何人的靠近都带着天然的敌意。
时清薏把轮椅交到护士的手里,眨了眨眼:“以后我都会陪她一起过来。”
这种类似于光明正大的秀恩爱让护士小姐都忍不住惊讶了一下,半晌才笑了起来,然后毫不留情的关上了门。
里面坐诊的是一名上了年纪的女医生,戴着厚眼镜,看见姜知意进来温和的推了一下镜框:“姜小姐最近的状态似乎很不错。”
坐在轮椅上的人收回对外面念念不舍的目光,微微闭上眼,只是分开一刻,就又开始想了,想她在外面做什么,遇见什么人......
她的占有欲和控制欲越来越强,就跟三年前一样,甚至还要更加严重。
这是不对的,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可是忍不住,根本忍不住。
这样下去,她会吓跑好不容易回来的人的......
——
姜知意的复查需要不短的时间,时清薏寻着记忆走到某个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