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请莫恼......”
那个跋扈横行的军官少爷听着她把那段念完才收了枪,冷冰冰的枪杆子在佟谷陇脸上拍了拍,讽笑一声。
“你表妹可比你强多了。”
枪回到了手里离开了佟谷陇的命脉,那个嚣张跋扈的少爷瞧了一眼台上的人,眯了眯眼。
“今晚送到公馆来。”
一直到时清薏走到门口,佟谷陇才颤颤巍巍的喊:“谢、谢七少抬举......”
在她走后佟谷陇一改之前畏畏缩缩的模样,呸的一口吐在了时清薏曾经坐过的地方,眼神阴翳。
“算个什么玩意儿,狗仗人势的下贱东西......”
一句话刚骂完就听见脚步声,原是佟霜聘提着裙子跑上二楼,他整个人很快颓然下去,像一棵被强权狠狠压折的树,抱住了自己的头。
“霜聘,表哥对不起你......”
那声音悲凄无力,让佟霜聘的心一下子坠入谷底。
她家原先也是个好家世,养在深闺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后来世道乱了家里败落,她爹痨病没了,临走前把她捎来平州城找有婚约的表哥。
在路上也不平稳,她一个从没出过门的女孩跟仆人走散,最后被卖进戏院学戏,好不容易被表哥找到还没安稳几天——
佟谷陇抱着自己的头,声音绝望到了极点:“霜聘,这世道枪杆子就是王道,我没用,但你放心,你不想去,我怎么都不可能这么对你......”
她能怎么办呢?
她想起来那个在二楼笑的肆意的少年人,微微撇下眼瞥她,狂妄又肆意,黑洞洞的枪口好像随时能让人血溅当场。
佟家几十口人,她本来就毫无选择。
佟霜聘是佟谷陇当礼物送给时清薏的,这件事谁都清楚,唯独佟霜聘不知道。
——因为佟谷陇是她的未婚夫。
——
佟霜聘是被人接到公馆里去的,月黑风高,专门派了副官过来接人,那个副官穿着得体的军装,一直等到她的戏唱完了才过来请她。
“少爷让我务必等您唱完了再来接,”说着又恭恭敬敬递过来一件披风,“这是少爷特意吩咐我来来的,说早春天气冷,怕您冻着。”
佟霜聘坐在那辆新式车里,捏紧了那件披风,没有平时来听戏的人身上那种大烟气,很静谧的香气,温柔干燥,半点不像她那个嚣张的主人。
其实还是有点忐忑的,因为甚至不知道当时那样浓的妆,为什么那个军官一眼就看中了她。
时公馆也是占的之前一户高门大户的家,带花园的小洋楼,从外面看过去黑压压一片,让人心惊,外边都是兵,站的整整齐齐,她抱着披风在副官接引下进门。
里面暖烘烘的,跟外头冷冰冰的气氛大不相同,还有各种复杂的香气。
她进来把门打开带进来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