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盘上找不到路,最后把自己逼到悬崖边上的人有什么资格嘲笑她,但十七还是飞快的明白了一件事:“你没迷路?”
“我自家布下的阵法,我为什么会迷路?”萧子余回答的理所当然。
“那到底该怎么出去?”十七问。
“向北直走,看见竹林右拐再右拐。”
“就这么简单?”十七不可思议的愣了一瞬,而后立刻反应过来另一件事,右手瞬间压上剑柄:“这么简单,你看我白跑了半夜,耍猴呢?!”
剑光凌厉直向上袭去,萧子余却早先一步跳开,只是她刚才栖身的那棵树无疑是倒了大霉,顷刻间便被五马分尸,满树新长出来的嫩叶凄凄惨惨的飘落。
“三日后的午时比武,你若不来,我便当你认输。”
萧子余的声音远远传来,人早已跑得没影儿了。
十七咬牙切齿:“做梦。”
——
十七憋着一口气连夜赶回山门时,十一师兄正在院子里练刀,很好心的提醒道:“师父正在跪祠堂,你小心些。”
十七愣了愣。
祠堂在山里是个很特殊的存在,是这个松散的不像话的山门里唯一像个正经门派的地方。
祠堂里供着历代先祖的牌位,只有师父一人能进去上香,但师父每次进祠堂心情都极坏,差不多每次出来都得逮徒弟们考较一顿武功。
自从十岁时无意从祠堂外路过了两次,结果被师父抓着揍的爬不起来后,十七就再没有靠近过这里。
但此时却不得不去。
祠堂外的青砖浸冷,她跪了有一个时辰师父才开了门,却并不走出来,只是站在门口垂首望她。
“弟子不孝。”她在青砖上重重磕了个头,“弟子杀不了萧子余。”
“为何?”师父问,“武功不如她?”
十七摇摇头,沉默了一下才开口:“世上之人有可杀有不可杀,弟子是个杀手,可有些人不应当死,弟子不能杀她。”
这一刻她记起的是多年前那个清晨,萧子余手下留情的一剑,是崤山半腰萧子余白衣染尘,亦是那个天灾过后的村子,萧子余一生是伤徒手去挖废墟的模样。
她没有理由去杀一个侠,一个真正的侠。
不是引动武林恩怨动荡传说中横扫的侠客,而是无论何时何地身份如何,心中仍存侠义之人。
她解下剑,将头抵在青石上:“弟子违反门规,但凭师父责罚。”
师父叹了口气,负手而立,回头望了望祖师牌位:“你知道我为什么经常跪祖师祠堂吗?”
十七一愣:“弟子不知。”
师父再叹气:“因为违反门规——有机会动手而放弃者罚跪祠堂一晚。”
师父抬首望天,生闷气。
十七似有所悟,光看师父和萧掌门一起啃烧鸡的情形便知道他们交情匪浅,如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