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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清薏眼睑微微下垂,露出几分叹息一般的神色:“你当真是为了我才回去的吗?”
还是为了你的权欲,为了你不可磨灭的向上走的野心?
赵阿今抬起头看着她,她并不是十分惊艳的容貌,看着却格外令人安心,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只让人从心底莫名觉得熨帖。
窗外大雨滂沱,天地一时寂静。
时清薏有些疲惫,把手从她下颌下抽出来淡淡道:“我这里不缺擅舞剑之人,不需赵将军如此委曲求全。”
“不委屈,”赵阿今赖着不肯走,蹭蹭她的掌心,“我乐意。”
“......”
当然还是被拉了出去的,慕容齐为时絷之撑着伞站在崖边赏雨,时絷之闭着眼神色不虞,瞧见赵阿今出来干脆闭上眼,看也懒得看一眼。
蛮夷已除,镇守边关之人已不再非她赵阿今不可,狡兔死,走狗烹,湘王时絷之方才未必就没有想过在这里当真杀了她以绝后患。
可惜,清薏不让。
时清薏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直到赵阿今走出去了才睁开眼。
赵阿今不蠢,她要回去就是一只脚趟进这片夺嫡的浑水里,太子和时絷之都是要争她一争的,她可以选择向阿姊讨要自己,又或者,是投靠太子等阿姊败了自己自然是战利品。
太子性情反复并非良主,虽有争夺之心母族却被天子一削再削,若是此时赵阿今转投太子就是太子肱骨,到时只怕太子登基她就是一手遮天。
就算削去她的兵权又如何呢?赵林赵松树,听名字就知道和她是一个村儿出来的,这些年王公贵族不愿意子弟上战场,手握兵权的基本都是她一手培植提拔。
不,似乎上一次也是这样,她不是效忠太子,她只是效忠于自己的野心。
她是反派,所以之间和阿姊之间必有一争。
只是这一争如果不出意外,阿姊会输。
时清薏敲着桌子的手指顿了一顿,听见好久不见的系统冒头出来:“宿主,你真的好机智啊,刚刚虽然看起来赵阿今占据不利地位,但她调动了五千精骑已经将整座山包围了。”
时清薏:“......”
时清薏差点气笑了,这果然很赵阿今,一方面疯狂给自己卖惨多可怜云云,实则准备万全,永远不会被人置之死地。
今夜的风好像格外的凉,阿姊大概是生她的气没有再来看她,时清薏不太能安眠,夜半咳醒时才发现咽喉里漫出丝丝腥甜。
是血的味道。
——
山巅上赵松树和赵林正瞅着赵阿今脖子上的伤口,其中赵松树格外心惊胆战:“老大,刚刚差一点湘王的剑就刺穿了你的脖子,我的弓都拉满了,要不是赵林一直拉着我不让我放箭我就......”
赵阿今摸了摸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