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肃冷的眼到了长公主这里连抬也不敢抬一下。
她心里自然想留下的,却到底还是遏止住了内心的想法。
“不了,天色已晚,要不然还是......”
跟在她身边的辛夷大急,觉得自家小姐是不是脑子突然抽了,她都快急哭了的档口突然听见长公主冷嗖嗖的来了一句。
“怎么?本宫是什么洪水猛兽吗?萧相吓的连进来都不敢进来?”
平时能言善辩舌战群儒的丞相在长公主面前仿佛不会说话,辛夷已经想哭着替她家主子解释了。
“既然如此,萧相不如放本宫走,也不用再留着碍萧相的眼了。”
此话一出一直沉默寡言的丞相骤然抬眸,眼里阴翳一闪而过,双腿速度迈入了门槛。
辛夷接过长公主手里的花,感动的热泪盈眶:“奴婢这叫去给您找花瓶插上!”
走了两步觉得这世道变了,什么时候竟然成了丞相想走,长公主偏要她留宿的呢?
梅雨将至近来都是连绵不休的小雨,萧锦瑟前几年在战场上落下了不少伤,受不得凉,长公主大发慈悲让她用了自己的浴池。
沉进水里的时候萧锦瑟觉得有些恍然,以前她穷追不舍的时候时清薏是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的,如今顺着她的意离她远一点了,反而叫她觉得有几分新鲜了吗?
浴池温暖,雾气朦胧,她出来时时清薏倚靠在窗边听雨,如玉的指尖逗弄着颤颤巍巍的芍药花瓣,她是千娇百宠出来的长公主,冰肌玉骨,肌骨比芍药花都白的莹润灼目。
——不敢看。
静默片刻,萧锦瑟默默递过去一件披风:“外边冷,披上吧。”
时清薏:“......”
幸好她已经提前把垃圾系统关闭了,不然它现在该在耳边咆哮循环长公主到底行不行,丞相到底行不行。
更绝的是萧锦瑟连亲自给她披上都不是,她只是递过来,中间隔了半个桌子的距离。
无辜的芍药惨遭长公主毒手,气闷的长公主决定去睡觉。
萧锦瑟:“......”
萧丞相闭了闭眼,按耐住眼底莫名的情绪决定去隔壁西厢房凑合一晚上。
“站住,本宫让你走了吗?”
没让,所以不能走。
丞相对长公主向来都是有求必应,再离谱的事都是一样,更何况只是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从一年前她强行将时清薏困在相府开始,她们之间好像就没有这样心平气和的时候,萧锦瑟听着窗外连绵不绝的雨声,心里无端涩然起来。
突然有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头,萧锦瑟很瘦,是那种病到只剩一副骨头架子的削瘦,以前和时清薏闹的最厉害的时候,她拿着小皇帝和江山威胁她。
那时候她们亲密无间,做着世间最缠绵悱恻的事,她爱的人却在她耳边说话,低语,说她这样一副骨头架子,若不是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