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阿今就笑了,伸手端起来搁在一旁的药碗,黑浓的药汁只是靠近就散发出一股极为苦涩的味道。
“既然这么听话,那把这碗药喝了好不好?”
浓黑的药汁抵在时清薏唇边,赵阿今脸上仍然是笑着的,只是笑的有些危险,那笑意不达眼底,于是始终都是一层浮冰。
时清薏抗拒的躲了躲。
“怎么?刚刚说听话是骗我的?”察觉到抗拒的情绪赵阿今神情瞬间阴森下来,手中用力,那碗硬生生扣开时清薏的唇角,把唇边抵的毫无血色。
小傻子好像被她吓到了,浑身哆嗦了一下,但还是努力忍住接过了药碗:“阿今别生气,我喝的......”
真的喝下去的时候时清薏的脸色就真成了苦瓜,眉头皱的死紧死紧,几欲作呕,赵阿今的手就抵在旁边,若是她想摔了药碗就立刻按回去。
她自然知道那有多苦,又有多恶心,带着一股子腥气,浑身上下乃至于胃部都在痉挛抗拒着喝下去。
因为她曾经,喝过啊,为了她的阿慕不受一点苦,所以这所有的苦,她都一力受下。
可时清薏真的就那样喝下去了,喝完了甚至颤颤巍巍的把干净的碗底露给她看,眼里也是干干净净的期盼着能够讨她欢心。
“阿今,我都喝完了。”
所以你不要不开心,我很听话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如此乖顺的表现让赵阿今微微一愣,很久,抚了抚小傻子的发顶,声音微涩:“真乖。”
她这么傻,根本不知道孕子药到底有多痛,怎么就觉得她能生个孩子的?
时清薏是不是真的傻了呢?若是记得的话根本不可能心甘情愿的喝下孕子药,这种对身体伤害极大的药,她怎么会不清楚。
赵阿今浅浅合目,夜已渐深,兴许是药物的作用不多时时清薏就窝在她怀里睡着了。
但这只是开始了,她知道,很快孕子药就会起作用。
赵阿今是在夜半时分被时清薏吵醒的,醒过来以后她从容的挑亮了灯芯,没有丝毫的意外。
灯火下榻上的人已经疼的蜷缩成一团,牙齿把嘴唇咬出丝丝缕缕的血迹,手掌捂住腹部,汗如雨下,将一身柔软的寝衣都打湿干净。
她在榻边静静瞧了一会儿,近乎有些讽刺的模样,片刻后终于在时清薏忍不住用拳头击打腹部的时候伸出手禁锢住她的动作。
在战场上弯弓搭箭的双手轻易束缚住细弱的手骨。
声音也带着几丝寒意:“不是说要给我生孩子吗?这就怕了?”
往后还要更多,更疼的时候,这药的副作用之大用过的人才算是知道的清楚。
她重新拿出绳子束缚住时清薏的双手捆绑在身前,让她不能再剧烈的挣动,声音冷冷:“下半夜还要继续疼着,现在就没力气了?”
时清薏已经疼的没有了力气,一整夜都在呜咽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