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长而浓密的眼睫忽地一收,她一脚踹开面前被捧起的鞋袜,站起身来,自然有人恭恭敬敬的为她披上大氅又塞了汤婆子,热气挡住了冷风,她站的笔直,声音讥讽至极。
“来人,送客。”
赵阿今整个人都被那一脚踹开震颤了几下,退开几步:“阿慕......”
只是那人再未回头看她哪怕一眼。
时絷之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等这场闹剧结束了才过去牵住时清薏的手,她的手是冷的,带着细微的颤抖,接触她的那一刻时清薏便再支撑不住。
大半重量都用一只手臂撑在时絷之手上,她唇上不见一丝血色,眼眸半合,眼看着是要缓不过来气了。
时絷之立时想喊人过来,却被时清薏死死抓住手臂。
“别......”
她终于还在回头看了一眼,赵阿今还跪在那里,保持单膝下跪的姿势,像一座无声无息的石雕。
时清薏握紧时絷之的手很久很久才摇摇头,在身边人的搀扶下走开。
夜里再醒过来时已经是月上柳梢时分,时絷之在一旁处理公事,看见她醒过来瞧了她一眼,眉头痕迹皱的极深,叹了口气。
“何必这样折磨自己?”
时絷之是个难得的通透人,看的清楚明白却不说破,她心中的天平永远的偏向时清薏,却又能够看的更远更清明。
“瓮中捉鳖,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时絷之走过来端了一碗参汤,“也不知道捉的是哪只关心则乱的人。”
“阿姊,”时清薏拿被窝掩住半张脸,不大愉快的样子,蜷缩起来,困倦的道,“你又取笑我。”
时絷之忍不住笑了笑,等一碗参汤喂完手底下的人刚好把公务都收拾的干干净净,时絷之理了理时清薏的被子,坐在她的榻边。
“清薏,大夫说边疆苦寒不利于你的修养,正好蛮夷已退,这些日子我出来的太久父皇已很不满意,我们早些寻个日子回去吧,燕京旁的山庄四季如春适合修养,到时候再把宫中御医请来自习瞧瞧。”
其实她也存了私心,小妹既然愿意为了赵阿今豁出命去,再呆在这里保不准再出什么岔子,能离赵阿今越远自然越好。
半梦半醒间的人睁了睁眼,只是犹豫了片刻便点点头:“听阿姊的。”
的确是时候该回去了。
时絷之听见时清薏的答话眼睛亮了亮,半晌等灯火灭了也睡不着了,起来安排离开的事宜,一副恨不能今晚就直接走了的模样。
天公不作美,走的那天恰好是个雨天。
冬雨淅淅沥沥冷进了骨子里,时清薏在前,时絷之在后,中间隔了一个马车。
是慕容齐安排的线路,路上本来一片顺利,却在半路突然被堵。
她们身陷朝暮关城门外数里处,再难寸进。
赵阿今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兔子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