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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放在心尖上的月亮,想一生一世不让她再受这世间任何一点委屈的人。
她总不能,当真把她逼死吧?
掬水月在手,可她只是一只可笑的猴子,终究没能捞起水中的月亮。
时清薏出院的那一天下着大雪,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时母亲自开车来接她,她的母亲看着她的目光也是小心翼翼的,捧了一束花过来抱了抱她:“清薏,都过去了。”
身旁是她的父亲,她的双亲很多年没有一起出现过,此刻他们一起过来接她出院,姜知意自从那天早上开始就消失无踪,再也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
她疯狂偏执的时候让人恐惧,放手的时候又洒脱的让人心惊,像是一滴水没入茫茫人海中,再也寻不到任何踪迹。
时清薏站在茫茫大雪里回头看了看,她身上还穿着姜知意亲手挑的羽绒服,白色的,有厚厚的毛领,以前姜知意总喜欢埋在自己衣服的领子里,像是一只慵懒又爱撒娇的猫,不知餍足的向她索吻。
她觉得眼帘有些沉重,眼睫微微颤了颤,有白色的雪花正好砸在她眼睫,打在她心头像是被什么狠狠敲了一下。
时母拉着她的手很紧,几乎强行把她按进了车里。
车里开着空调,时父穿着厚重的大衣开车,她们母女坐在后座上,时母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
“清薏,接下来我们出国一段时间吧,你爸和我都安排好了,你小时候我们没什么时间陪你,是我们对不起你,国内这个时候冷,我们出国去海边住一段时间,正好暖和......”
“你的手我们也问了这方面的专家出国就去看,说不定还能画画的,我们不着急,慢慢看,你爸和我啊都会好好陪着你的......”
她说的这样好,未来都仿佛能够一眼看见尽头,时父不善言辞,有时也尽力搭话。
时清薏坐在位置上,这段路程的尽头是机场,她心知肚明。
今天的车没有被任何人堵,一路顺利的开到了机场,东西早就已经收拾好了,时父拎着东西在人潮汹涌中护着她们母女,看起来就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家人。
被护在中间的人却突然停了下来,一路沉默的人朝时母伸出手去,她的手苍白且细瘦,像一只将要枯折的枝。
“给我。”声音是嘶哑的,仿佛许久未曾同人说话。
时母脸色骤变,几乎像是暴雨的前夕,她去搂抱她唯一的女儿往前走,手都在发抖:“清薏,我们走吧,马上就——”
“妈,给我吧。”
时清薏有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喊过她,具体有多久她自己都记不分明,似乎在她选择离开以后,她以前最黏她的女儿就越来越乖张任性,再也没有这样亲昵的叫过她。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时隔多年在时清薏的脸上看见了乞求的神色。
“三年前,我出车祸打电话跟你求救的时候你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