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轻声惋叹,“英年早婚,可惜。”
男人撑着柜台,沙哑的嗓音里带进一点祈求,再次重复:“可以帮我开间房吗?”
酒店前台的女孩神色复杂地盯着柜台对面这个精神状态看起来不太正常的男人,很快把对方递过来的卡片推回去:“不好意思先生,最近查得严,没有身份证不能住,你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男人将卡片推回去:“这是我的身份证......”
女孩有些不耐烦了,皱起眉头,语气不善:“不能住,走吧走吧。”
待男人面色苍白地收回卡片转身离开,女孩才无语地跟身旁的同事吐槽:“你知道他身份证上写得什么吗?性别omega!真无语了,我还卡西欧呢,现在办假证的也太糊弄人了吧……”
旁边有人压低了声音,小声说:“这人看着不大对劲儿啊,不会是吸-毒了吧?咱们要不要报警啊……”
“别多管闲事了。”
细密柔和的雨丝打在脸上,男人白色衬衫上洇出的深色水点扩散开,慢慢连成大片潮湿的水痕,被打湿的贴身衣料勾勒出单薄纤瘦的身体轮廓,肌肤被湿冷的衣衫激起鸡皮疙瘩,身上乍起阵阵寒意,体内却蒸腾翻滚着热浪。
矛盾的体感折磨着他的身体和意志,一呼一吸间是炙热辛烈的酒气,浓醇甜腻的果酒香气中裹挟着雨水的腥潮,搅和得他大脑昏昏沉沉。
脑中尚存的一丝意志告诫他,一个正处在发-情期的omega是不该在外面到处走的。
模糊的视线中霓虹灯影融得难以辨认,他眯起眼睛,艰难地看清马路对面的快捷酒店字样。
那家手握披萨确实很火,外面还下着雨,买披萨的队伍仍从门口排到了路口拐角。
连诀拎着打包好的盒子往回走,晚上人多,闹市区这边车位不好找,他的车停得有点远,需要过一条马路再往前走一小段距离。
刚走近路口,指示灯从绿变成红灯,连诀撑伞在路边站定,虚望着眼前缓缓游动的车流出神。
红灯结束前最后三秒,连诀略一分神,余光瞥见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冲向马路。与此同时,几辆车着急地趁这空隙慌忙想要轧过斑马线。
连诀还未来得及开口,身体先于理智动了,不等彻底回过神,已经下意识伸手捞住了那个险些闯进车流中的人。
旁边经过的车显然也被吓了一条,司机一脚刹车踩到底,放下车窗气急败坏地朝那人吼道:“没长眼睛啊!”
袅着热气的手握披萨打翻在地上,挂着芝士拉丝的虾仁在湿漉漉的马路边滚了两圈,浓郁的果酒香从怀中人身上弥漫开来。
是他。
连诀的目光从他耳尖那颗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的小痣移下来,看向他袖口下那截白得扎眼的小臂,这才发觉他手臂上泛着细密一层鸡皮疙瘩。
连诀将他扶正,这人摇摇欲坠的身体单薄得仿佛雨再大些就能将他融化,手劲儿却不小。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