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庭未没回话。
在别人家做菜是带着罪恶感的,他没有长时间在别人家留宿的习惯,尤其像这样独自待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这么多天——尽管主人不在,他仍感到拘束。
助理见他迟迟不语,想必是误会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厨台上:“沈先生今后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打给我。我等下叫阿姨过来。”
沈庭未拿起那张名片,上面只躺着一个名字和一串数字,没有职称,也没有公司名称。
他想这位林琛先生大概是连诀的私人助理,毕竟几次见面都是工作时间,连诀都没有把他带在身边。
短暂的对话结束,林琛说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忙,离开前询问沈庭未还有没有其他需要。
沈庭未思考片刻,说,我想与连先生通电话。
林琛拒绝得不留余地:“连总目前人在国外,那边现在是晚上,沈先生有什么事可以先和我说。”
沈庭未了然地点头,没执着于与连诀通话,而是看着林琛,缓缓开口:“请问我可以离开吗?”
“可以的话,能拜托你帮我办张身份证吗?”沈庭未说。
林琛无法擅自代替连诀做出决定,最终还是给连诀打了通电话。
海外的项目进行的意外顺利,连诀作为公司法定代表人自然需要亲自过来签署合同。
接到国内打来的电话时庆功宴已经快要结束了,他正独自站在会客厅二楼的露台抽烟,背后的玻璃门隔绝了酒会上觥筹交错的喧嚣。
他深邃的眉目半掩在夜色里,指间一抹橘火倏明,接通电话,手机屏幕在他侧脸投出一片冷白的光。
连诀虚睨着远处海平面上黯淡的渔火,问:“什么事?”
电话那端林琛不急不缓地向他转达完沈庭未的请求,半晌没等到回应,林琛也不催,电话始终保持着安静接通的状态。
许久后,连诀嘴里徐徐吐出一缕烟雾,被挟着腥咸气息的海风扑回脸上,视线被茫白的雾气暂时遮蔽,他微微眯起眼睛,将手里快要燃尽的烟头碾在手边的烟灰缸里。
“按他说的办吧。”
挂断电话,连诀倚在露台吹了会儿风,重新将领口扯松的领带系好,端起手边细长的香槟杯回到酒会上。
随行连诀前来签署合同的公司法务部副经理正代替他与人寒暄,余光见他过来,略松一口气,与人打了声招呼后快步走过来,压低了声音对他道:“连总,瑞康集团的周总刚才过来找过您。”
连诀轻轻晃动着高脚杯,杯中澄黄微透的酒液在灯光照射下蕴着流金碎光,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会场:“人呢?”
“刚才还在这里……”法务部副经理扭过头四处张望了一圈,不等他找到人,身后一道拖长的声音响起,语气熟络得像是与连诀相识多年。
“连老弟!”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携着女伴闲庭阔步朝他走来,人还未走到跟前,香槟先冲他扬起,“哎,早就听闻连总年少有为,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