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办的宴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生气,也没人来自讨没趣找她搭话。
连诀与还算相熟的几位陈褚连的下属三言两语寒暄后,见她落单,便朝她走过来。
不料陈宁雪见他走近第一反应是左顾右盼想要找地方躲。
“你在干什么?”连诀问她。
“没有啊?”陈宁雪错开他的目光,若无其事地端起香槟抿了一口。
她不愿意说,连诀自然不会多问,和她一同入席就坐。
但没过多久,他就明白了陈宁雪今天的反常。
晚宴开席后不久,陈褚连便正式宣布了妻子有喜的大事,含笑接受完亲友的祝福,笑道:“……不过啊,除了刚才那件事之外,其实今天还有一件事要跟大家宣布。”
陈褚连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满座宾客听清:“我女儿宁雪也老大不小了,前几年在国外瞎混了几年,也该收收心了。连诀呢,这几年事业也算稳定下来了。”
连诀心中莫名有所预感,陈褚连接下来的话或许会让他不舒服,果不其然。
“我就想着啊,下个月干脆把他们的婚事先订下来。”陈褚连说,“也省得宁雪天天惦记着往外跑,这家还是根啊,还是得有点什么牵绊,你们说是不是啊?”
“恭喜啊陈老,这是好事成双啊。”
“可不是吗,好事啊,我敬您一杯。”
众人皆无人意外,好像事情本来就该这么发展,除了连诀。
陈宁雪不放心地转过头悄悄看他,连诀面色阴沉地盯着眼前的餐点,侧颈的血管因紧绷而微微涨起。陈宁雪看清了,莫名慌了神,从落座后便收紧的手不自觉攥得更紧。
陈褚连的目光至始至终没往连诀身上落过片刻,只问:“宁雪,你觉得呢?”
陈宁雪匆忙收回目光,担心怕被连诀察觉自己的失态,垂着眼含糊地说了声:“都行。”
没有人问过连诀的意见,气氛也并没有因为连诀难看的脸色而发生任何变化,众人不约而同地将他的个人意愿排除在谈论的重点之外。
许久后,连诀突兀地开口:“宁雪是我妹妹。”
周围的谈话声慢慢安静了下来,陈褚连不太明显地皱了皱眉,然后笑了。
像是听到了多么好笑的笑话,陈褚连在诡异的安静中兀自笑了一会儿,睨着连诀的眼神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姓陈,你姓连。连诀,你们这叫青梅竹马。”
“对啊小诀。”往日里被连诀唤作叔父的男人也笑着附和,“你和小雪既无血缘,又不同姓,怎么算得上兄妹。你从小在陈家长大,现在跟小雪结了婚也是亲上加亲,好事一桩,何必拘泥于一个称呼。”
连诀很想说些什么,但对方话里流露出的‘养育之恩’如同一座大山,压得他有一瞬间觉得透不过气。
陈家领养他,供他读书,又把最重要的产业之一交给他经营。
如果不是因为陈褚连,连诀无疑走不到现在这一步,他没有办法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