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未并不是特别容易生病的体质,但从来到这边以后生病的频率高得离谱,不知道是怀孕后抵抗力变差的缘故,还是根本不能适应这个缺乏信息素的世界。就像水土不服。
这场不像上次发情热那样难耐,就觉得冷。
他的喉咙里像是含了一团还在燃烧的炭火,眼皮也发沉,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床上坐起来。
刚清了下嗓子,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连诀像是也刚起来不久,身上还穿着酒店提供的睡袍,走过来,把水杯放在他手上,拆好的胶囊也递过去。
沈庭未自从怀孕后吃药都很谨慎,他接过来,拿在手里研究似的看了一会儿。连诀在一旁说咨询过医生了,控制好剂量没有问题,他才将信将疑地将药就这水吞了。
“我睡了很久吗?”沈庭未担心会耽误航班。
连诀说“还好”,又问他要不要吃早餐,沈庭未摇摇头,说没有胃口。
连诀走到窗边把没拉严的窗帘拉好,把房间内的空调温度调高几度:“不舒服的话就继续睡吧,雪还没停。”
沈庭未“嗯”了一声,在连诀的无声催促下把温水喝完,将空了的玻璃杯递回连诀手里,又抬头看着他:“谢谢。”
“睡吧。”连诀离开时把门带上。
退烧药里含有安眠成分,沈庭未吃了药没多久就沉沉地睡过去。但这一觉睡得并不是很舒服,后颈的腺体隐隐发涨,体内好像有热气蒸腾,让他口干舌燥,又觉得晕。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股极淡的香气钻进他的鼻腔,有人似乎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意识不太清醒,只来得及感觉对方靠得很近的呼吸与体温。
扑近的气息像是带着某种奇妙的能力,抚慰了他因发烧而变得紊乱的信息素。但好像没有停留的意思。
当这份令他感到舒适的气息逐渐从他身边抽离,他茫然地伸出手,本能地想将它留住,指间却真的如有实质地握住什么。
连诀垂眼,看向沈庭未抓住自己衬衫衣袖的手。
他不过是方才从虚掩着的门口走过时,听到沈庭未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就进来看了一眼,没想到就被沈庭未以这种方式赖上。
房间里没开灯,连诀看不清他的脸,无法判断他是不是装睡。
他的语气不算太过冷漠,只是用一种阐述的语调对他说:“沈庭未,把手拿开。”
那只细白的手原本只是捏在他袖口的布料,在他这句话后,又变得很用力地握住他的手腕,像是故意与他作对似的,引得连诀皱了皱眉,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沈庭未很低地说了句什么。
连诀没听清。
沈庭未张嘴,舔了舔有点干的嘴唇,连诀大发慈悲地往他那边小幅度地俯了俯身。
“别走啊。”连诀听到沈庭未哑着嗓子说,语调像是在撒娇,“好难受。”
沈庭未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有光先轻打在眼皮上,还没睁开眼睛,先听到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