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后,宁尚书发现不止自己一个,拱了拱手给同僚打招呼:“周将军。”
将军学不来官场上那一套,语带深意说:“宁尚书这一大早火急火燎地跑来面圣,看来有很了不得的事情。”
宁尚书不和一个武夫计较,说起正事:“臣昨夜想了一晚上,和亲一事百利而无一害,陛下万不可因为一个美人而将利益拱手让出。”
话音落下,宁尚书只当周将军会首个反驳,要知道两人一向不对头。
然而将军却是一言不发。
她看似心直口快,实际是个外粗内细的,清楚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要闭嘴。以她对女皇的了解,和亲一事根本不可能,现在开这个口,倒显得自己色令智昏。
稍显凝固的气氛中,女皇终于张口:“昨晚朕婉拒忽达的提议后,她又看中了你儿子。”
宁尚书愣了下,下意识问:“这怎么可能?”话一出口,连忙跪下:“臣该死。”
公然质疑圣上说谎,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女皇轻飘飘地将此事揭过,同时说:“你若不信,朕现在便可下一道圣旨……”说到这里不容宁尚书开口,站起身朝前走了两步,换了称呼:“爱卿说得倒也不错,朝廷的利益高于一切。”
眼见女皇似要下旨,宁尚书确定是真有其事,连忙再次跪下打苦情牌:“微臣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万望陛下体谅。”
女皇没有明确回复,表示要再考虑,打发走忐忑不安的宁尚书。
眼睁睁看人走远了,将军这才好奇问:“忽达当真要换成宁尚书的儿子,她眼睛莫不是瞎了?”
李相浮和宁清鸣,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忽达随手指的是一位学士的儿子。”女皇稍停片刻说:“你去传朕旨意,让李相浮去丹山待上一段时间。”
丹山是女皇胞弟带发修行的地方,李相浮才和玄慧大师接触过,被坊间传有慧根,这时被叫过去交流谈心,倒也说得通。
将军点头:“如此一来,便可以用清修之说推脱忽达,合情合理。”
说话时不禁观察上座人的表情,纳闷陛下对李相浮究竟有没有好感。
若说有,似乎毫无所动,但要说没有,哪怕换成任何一个人,在五千匹宝驹前,很大概率会被送去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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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引起贵人兴趣,和女皇胞弟交流,绝对是一种殊荣。
正夫这边才想到一个对付李相浮的法子,眨眼间人就要走,差点没气出心梗。
老府君交代了很多,正夫作为管理后宅的人,理所当然要替老府君出门相送。
李相浮:“再见了,爹爹,今晚我就要去爬山。”
“……”
正夫勉强拉扯出一个笑容:“路上小心。”
“本将军一路相送,不会有事。”将军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上,作出保证。
李相浮已经进了马车,突然探出半个脑袋,不停冲正夫挥手,那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