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何况所颁行的新法,大都是试行于一县一军一州一府,卓有成效,而又在中书经过仔细的讨论,又有提举官监督执行。整个过程相当的周详与细致,便有弊端,也可以及时发现。”
真是不可救药的鸵鸟主义,石越在心里叹道。明明新法有许多弊端,却偏偏不肯承认,或者是因为我不值得相信的缘故吧?心里感叹,嘴里却说道:“丞相,当新法在一州一府卓有成效之时,也许只是因为那一州一府的地方官非常出色的原因呢?仅仅凭一些没有多少实际政务经验的提举官,又如何可以保证天下的州府地方官都能执行得好呢?何况执行中的弊端,岂是在中书省讨论便能发现的?因此如果新法在执行过程中产生了弊端,而受到批评与指责,难道不是正常的吗?毕竟批评者是没有义务要全面的了解新法的内容,他们只需要看到了弊端就足够了。如何正确面对这些批评,难道不是丞相您的责任吗?”
王安石看起来却并非石越所能说服,他冷冷地说道:“又是盲人摸象这种老调重弹。”
石越知道再辩论下去就显得多余了,便把话收住,说道:“总之,在下说了这么多,是想告诉王丞相,批评新法的人未必就是反对新法,和王丞相政见不同的人未必就不是为国家着想,而批评者偶尔做出一些激烈的举动,执政能够有宽容的态度来接受与对待,会有一个更好的结果。如果双方都负气而为,那么石某担心总有一天朝廷会陷入唐代牛李党争那样的局面,丞相与在下,都会是大宋的千古罪人。”
王安石听到石越这番颇为诚恳的话,心里也不由的一动。他知道石越这是在暗示他,自己并不是反对新法,白水潭的学生也未必就是反对新法。只不过后面的话,却显得有点危言耸听了,王安石还是不能理解,如果纵容反对者的存在,朝廷怎么可能果断的推行新法呢?
但石越的好意他也不便拒绝,便抱了抱拳,说道:“王某受教了。”
石越用非常诚恳的语气说道:“这句话小子承受不起。在下是衷心的希望丞相能早日回中书省视事,政务乱一团,非国家之福,况且西北又在用兵。丞相如果久不视事,后果不堪设想。”
王安石显然也知道其中的利益关系,默然良久,忽然叹了口气,抬头盯着石越的眼睛问道:“石大人,王某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盼望我回中书省视事?”
石越也不回避,用他最好的演技回道:“原因很简单,在下认为丞相是个真正为国家着想的人。”
王安石看了半天,终究是不能明白石越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嘴里想说什么,终于还是吞了回去。
石越微笑着看了王安石一会,认为时机已到,忽然站起来,走到南面,高声说道:“有圣旨!”
石越志得意满的从王府走了出来,显然对自己的表现还算满意,一边上马一边小声哼起了在当时人听来怪声怪调的流行歌曲。他绝对不敢大声哼唱的,所谓的“音乐”这种东西,也并非是不受时间与空间的影响的,在他听来相当不错的旋律,当他试着唱给桑充国、桑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