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隐公观鱼”这个典故出自《左传》。是说春天之时,鲁隐公想要到棠邑去观赏捕鱼,但他的叔父臧僖伯却极力劝阻进谏,认为国君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社稷,不能将游玩逸乐当作小节。
皇帝这会儿把明昙比作隐公来讽刺她,自然是在笑话后者一休沐就想跑出去玩的行径。
明昙学了这么久的《春秋》,当然知道这个故事。她嘟了嘟嘴,有些不高兴地瞪着皇帝,故作生气道:“父皇真讨厌,怎么能拐着弯骂人呢!”
要知道,根据所载,鲁隐公可是并未听从臧僖伯的谏言,仍然执意去了棠邑,被史官狠狠内涵了一笔“不懂礼制”呢。
不过……
明昙正暗暗在心下思忖:皇帝将她与鲁隐公这样的一国之君相提并论,似乎有些……微妙的不恰当?
这边厢,见明昙学艺精深,立刻就懂了自己的意思,皇帝不由满意地笑开,也不再为难她,干脆痛快地说道:“好,朕不逗你了。只要带足了人手跟着,其余自有父皇来安排,你想去便去罢!”
一听皇帝同意,明昙便也再顾不上那些胡思乱想,赶忙高兴地欢呼了一声:“就知道父皇最好了!”
皇帝宠溺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望着父女二人的互动,明曜默默垂下眼睛,袖中的双手悄然紧握成拳。
看来,有必要与母妃特地商议一番了。
广阳宫。
婉贵妃沈若扶正端庄地坐在桌边,手中握着把剪刀,“咔嚓”一声,将一朵枯败的海棠花从枝头剪下。
“你是说……陛下似乎要比预计当中,更为看重那九公主明昙?”
“是,母妃。”
婉贵妃的对面,五皇子明曜正襟危坐,腰背挺得笔直,一丝不苟地说道:“父皇不止与明昙言笑晏晏,就连对她的抽背,都与旁人完全不同……”
接着,他便把皇帝和明昙两人的一问一答、与后者将会出宫前往相府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婉贵妃。
沈若扶修花的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
“林府啊……”
她将剪刀放在一旁,立刻便有懂眼色的宫女上前收走。戴着长长金驱的指尖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沉思良久后,婉贵妃方才抬起眼来,看向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明曜,淡淡道:“依你之见,这九公主是个怎样的人?”
“性格十分冲动易怒,但资质却堪称颖悟绝伦。”明曜有些犹豫道,“九公主年岁虽小,头脑反倒聪明得过分,哪怕治得是最难的《春秋》,也能与父皇对答如流……”他顿了顿,有些不甘地承认道,“总之,在读书这方面,儿臣定然远不及明昙。”
“那,她比之你兄长又如何?”
明曜一怔,慌忙道:“兄长乃是天纵奇才,九公主如何能及?”
“呵,”婉贵妃轻轻一笑,瞥了他一眼,“母妃不是教导过你么?与人争斗时,莫要轻敌,也同样不可把自己这边想得过于强大……难道曜儿已经忘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