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你怎能空口污人清白!”
“空口?街坊邻居都看着呢,你做了亏心事还不让说么!”孙文亮深谙三人成虎的道理,寸步不让,气势竟比周掌柜还要足些,“我劝你还是趁早给人家退了钱,免得尽做亏心事,夜半来了鬼敲门呐!”
“你——”
周掌柜怒火朝天,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想要一拳朝孙文亮打去时,书斋旁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冷冽的声音,沉沉喝道:“何人在此闹事?”
这声音不怒自威,天然自带气场,听得原本群情激愤的书生和百姓们全都一愣,纷纷转头朝那边看去。
只见不远处,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队英姿伟岸、孔武强壮的军士。为首之人身穿褐红重甲,剑眉紧蹙,直直望向书斋门口的混乱场面,周身满是武官独有的兵戈之气。
见骚乱停止之后,他微微侧过头去,众人的目光也不禁随之一转,方才发现旁边竟然还有一名头罩黑色帷帽、将面容和大半身形都牢牢遮住的玄衣人!
为首者压低声音,转头同那玄衣人说了几句话后,便重新望向众人,抬手亮出一块令牌,冷声道:“本官乃禁军指挥使耿靖,带队巡视至此——店主何在?还不速速出列禀报,这里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见耿靖亮出身份后,在场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谁也没想到,这场闹剧竟会引起禁军指挥使的注意。
百姓们对于官兵总是有天然的敬畏,而且自明昙接管禁军营后,他们在京中的威望也本就水涨船高。是以,原本骚乱的状况几乎是瞬间便平静了下来,人群还体贴地让开了一条路,便于涉事的两个掌柜出来交代原委。
周掌柜的目光穿越众人,在看到那名玄衣人的瞬间,不禁双眼一亮,赶忙越众而出,“小人见过指挥使大人——”
然而,他见礼的话音未落,身旁便像是刮风般地冲过去一个人,一头拜倒在耿靖跟前,哭天抢地道:“指挥使大人!您慧眼如炬、明察秋毫,可要为这坊集街上的街坊邻里做主啊!”孙文亮揩了揩眼泪,满腔义愤,“这周掌柜与其幕后的东家是一双黑商,公然霸占前任掌柜安卓之的店面,还将其赶出京城!现在更是占着顺安书斋原本的好处,哄抬书价,诓骗百姓银两,借机敛财——求指挥使大人洞烛其奸,绝对不能让这种歪风邪气在京中盛行啊!”
万没料到,都在禁军眼皮子底下了,孙文亮竟还会恶人先告状!
身为苦主的周掌柜气得咬牙切齿,急忙反驳:“大人明鉴!我与前掌柜安卓之做得是正经盘店交易,顺安书斋的房契、地契与买卖官文也尽在我手,孙掌柜这话空口无凭,完全是对我们的污蔑!”
“房契地契?那能说明什么?”
不等耿靖答话,孙文亮便抢白道:“你惯为黑商,当然知道如何才能把事情处理得干净,所以并没有直接强占店铺,而是借你们曾在京郊积累的威势,给卓之施加压力、用远低于正常价钱的银两购得房契后,再将其赶出京城,好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