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就不该再沿用先祖时的操练之法,不然只会事倍功半。”
明昙已经趴在了桌上,有气无力地长叹:“这个道理我懂,但酸儒们可不懂呀——”
她一会儿一个“老匹夫”,一会儿又一个
“酸儒”,听得华瑢唇角一抽,不禁顺手从地上捉了根树枝,往明昙的脑袋敲去。
“如此不敬朝中重臣,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没读过没读过!”明昙捂着头,没好气地嚷嚷,“读的都是《朝政模拟册》,哪里有什么圣贤书?”
“多亏你已从上书房学满出师,”华瑢十分无语,“不然,我可真怕那位秦先生被你气出个好歹来。”
明昙朝她翻了个大白眼。
“我可是上书房里出了名的好学生,”她理直气壮道,“秦先生喜欢我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同我生气?”
“……秦先生哪是喜欢你呀,”敲向明昙头顶的树枝方向一转,直直戳上前者的脑门,华瑢冷笑一声,半是陈述半是讽刺道,“人家是因为欣赏你那才女伴读,所以才顺带对你客气点而已,还真把自己当瓣蒜呢?”
“那也是我家的才女伴读!”明昙想都不想便接了话,语速飞快,毫不脸红,“四舍五入一下,秦先生就是欣赏我啦!”
“……”
华瑢把树枝扔到一边,心说这臭丫头没救了。
“行了行了,等会儿便是晚膳,你赶紧回去。”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赶苍蝇似的嫌弃道,“少来我这儿蹭饭,邀月宫都要被你吃穷了!”
“胡说,我哪有那么能吃!”明昙满脸不乐意地反驳。
“你不能吃?”华瑢冷冷一笑,“昨儿个七星才把邀月宫上旬的账目给我看了——小厨房的花用竟占了全宫开支的四成!倒叫我如何供得起你这只馋嘴饕餮?”
明昙:“……”
明昙顾左右而言他:“做账做得这般清晰明了,七星可真能干!多亏娘娘您教导有方,哎呀,真该让渡叶也来和她学学!”
“……若是渡叶得闲的话,倒也确实能来学上一学。”
她本意只是转移话题,却不料反而被华瑢给听了进去。
“七星的法子当真甚好——不仅把账目记录得清清楚楚,还将每样东西的开支总数都细算了一番,列出占比,再进行相较……这样总结下来,宫中的各项
开支则都一目了然,下月是否应当节衣缩食、是否应当采购物什等等,便也十分容易规划了。”
她说着说着,愈发觉得自家侍女能干,不禁嘱咐道:“等会儿我便让七星把她的账册拿来,让你带回坤宁宫,给桃枝儿瞧瞧……”
“唔,好,好。”
明昙心不在焉地应了两声。
本以为让华瑢如此推崇的会是什么稀罕方法,可她方才听着听着,却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熟悉之感。
这、这不就是我辈打工人最亲切的——总结报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