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阴曹地府……也仍然能够阖家团聚,共享天伦之乐呢。”
“你、你说什么?”婉贵妃难以置信地盯着她手里的东西,咬住牙关,眼神逐渐从震惊转为凶狠,几乎算得上是咆哮道,“祝溪声那个贱人,她怎么敢?!”
“当年祝氏满门倾颓,娘娘您不是也曾落井下石,把戕害文婕妤三度滑胎的诸多证据都全数推到了宁妃头上么?”明昙挑高眉梢,满意地看着对方仪态尽失,在她一直以来维持的温婉假面终于完全破裂后,弯眸含笑道,“要本公主说呀,宁妃娘娘只是把你二人合谋犯下的罪行和盘托出,没有半点强加或污蔑……相较之下,实在是太仁至义尽了,您说对不对?”
双眸盯着那包信件、耳中听着对方阴阳怪气的嘲讽,婉贵妃端庄美丽的容颜逐渐变得扭曲起来,瞪向明昙的眼神也可怖阴森,显然被后者气得不轻。
——但是,仅仅不出片刻,她的眼珠便微微一顿,登时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一般,深吸两口气,尽量平心静气道:“九公主,料你或许不知,本宫素来是个谨慎的人。哪怕曾经有过疏忽之处,留下了些许把柄,也定然不会危及地位与性命;”她勾了勾唇,露出个自信的笑,“不然,当年又何尝能那么轻易……便将所有罪名都通通推给祝溪声呢?”
听完这话,明昙指尖一紧,下意识皱了皱眉,却立刻被洞察她表情的婉贵妃发现了端倪,扬声笑道:“看来本宫所料不错,你果然还没来得及查看那些所谓的‘证据’罢?……哼,也就只有祝溪声那个蠢货,以为自己能拿着鸡毛当令箭,妄想凭此便让本宫和她一同受那牢狱之灾?”婉贵妃冷笑两声,“真是痴心妄想!”
“……”
明昙沉下脸,注视着面前女人底气十足的模样,眸中飞快划过一道杀意。
这种为非作歹之人,凭什么如此嚣张,凭什么认为自己不会遭到报应?
那些死去的无数妃嫔和婴孩、被世人称道的先太子……婉贵妃害了那么多人,她合该被千刀万剐才对!
然而,也正是恰在明昙情绪最为激动的时刻,身侧却悄然伸来一只手,轻轻与她十指相扣。
这突如其来的温度,令明昙不由得微微一怔,下意识转头看去,刚好落进了林漱容那双如水般温柔的眼睛。
“殿下,”林漱容轻声说,“一介罪人罢了,不值得您动怒。”
——几乎是在这一刹那间,明昙便重新恢复了冷静。
她点点头,冲林漱容勾唇笑了一下,重新转头望向婉贵妃,神态从容道:“确实,贵妃娘娘一向最善谋算,想必近些年来、在做事伊始时,就早已经给自己计划好了退路罢?”
这话中的遣词颇为意味深长,听得婉贵妃不禁蹙紧眉头,目光微凝,心中刚漫上不好的预感,便见明昙忽然扬起头,原本平静的表情也像是蒙上了一层霜雪般,十足冰冷道:“只是不知,你当年害我大皇兄命丧江南时,究竟有没有如今的这番缜密心肠呢?”
“——!”
婉贵妃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