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呢。”
明景看着妹妹,不禁心下一软。
他抬起头,看到正站在殿门处的皇后,立即躬身朝对方深深一揖,长叹道:“不孝子明景,让母后久等了!”
皇后拿出帕子沾了沾眼泪,也几步走下长阶,迎向兄妹二人,略微哽咽道:“好孩子,回来就好,莫和你妹妹在外头多留,快进殿里吧……”
于是,她便和明昙一块儿,亲手扶着明景,与后者慢慢走回了正殿当中。
渡叶和锦葵都很机灵,早早备好了热茶,一边服侍着三人落座,一边还从殿中拿了块毯子,妥帖地铺在明景膝头。
“这……”
皇后看出明景的迟疑,摆了摆手,含笑道:“这儿没有旁人,还管那些缛节作甚?你的腿刚好,京城也不比百草谷那边暖和,可万万轻忽不得。”
明昙也在旁边用力点头,帮腔道:“对呀,前日刚落了雪,眼下正冷呢,冻到三哥可怎么是好?”
听两人都这样说,明景只得无奈一笑,颔首道:“多谢母后和昙儿关怀。”
“一家人,何须如此客气?”皇后嗔了一句,又看了看明景略显苍白的面色,油然叹息道,“这么些年,景儿吃了不少苦罢?”
当时百草谷主动提出医人时,只说会尽力而为,却并未保证一定能治好明景;而如今,后者终于摆脱了轮椅,得以正常站立行走,怎么想都是一段艰难的治疗过程。
“都过去了。”明景轻描淡写
道,似乎不欲多谈此事。
他转头看了看眼泪汪汪的明昙,倒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顿时皱起眉来,肃容道:“倒是我在父皇那儿听闻,昙儿在春天时中了场毒?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有伤到身子?”
明昙一愣,老老实实道:“是个宫女所为……父皇命院判看过,也常遣太医过来问诊了一段时日,都说未曾留下什么后遗症。”
“宫中的下人真是胆大包天!”明景面色沉沉,却也心知此事恐怕再难追究,只得叹道,“难为昙儿受此苦楚……”
明昙忙道:“三哥不必放在心上,昙儿无碍的。”
哪想,后者瞧她一眼,却并未放心,而是道:“恰巧我今回从百草谷带了好些药材,正好能给母后和昙儿调养身体——你已大了,切记要乖乖喝药,不准再像小时候那般嫌苦偷偷倒掉,可明白了?”
“……”明昙撇嘴道,“是,昙儿明白了。”
皇后坐在一旁,看这两兄妹一来一往,不禁掩唇而笑,温声询问道:“你父皇方才见你,可对你说什么了?”
明景点点头,像是早已等待了这个问题许久,立即便答道:“父皇命儿臣入职户部,三日后上任。”
“户部?”皇后十分讶异,“本宫还以为,陛下会让你到礼部或工部先历练一番……”
“儿臣也很是吃惊,”明景犹疑片刻,蹙眉暗示性道,“大约,是那位有些坐不住了吧……”
皇后拧眉,缓缓叹息一声。